媽媽絮絮叨叨的話還在繼續,仿佛將二十一年沒給我將的話都講出來了;當然有一部分是之前亦不好開口的。
可是,我寧願沒聽到。
我當然知道殷亦桀的眾多麵具,我亦知道他的過往情史,他的欲望那麼強烈,怎麼可能都留到家裏,外麵有個床伴,這個……是最低限度了。
不得不說,胡嵐是個不錯的女孩,長得好,修養好,有才氣,背景幹淨。
與範彡彡那種與虎謀皮不同,殷胡絕對有些共同利益適合聯姻。
就我所知,房地產業的資金周期與殷氏的主要副業等就有很大關係,相比之下,沒理由篤定,殷亦桀一定要選我且非我不可。
越想越難受,媽媽又極不讚同,我幾乎要嘔血。
雖然一直勸說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可腦子裏就是有一個古怪的聲音在反駁:可人真傻,可人真傻。
媽媽的說教還有沒完,顛來倒去說了好大一通,又悠悠的歎道:“還有啊,媽差點兒忘了。他媽一定不會喜歡你,而且一定很難對付,比老太還難對付的多。你不知道吧,殷總他父親去世後兩年裏,殷氏集體隱退,殷氏大多是他媽幫著殷總拿下的。那些老東西開始不服,他媽就一直帶到他們服,你想他媽多大能耐。他媽也一定恨你爸……”
頭暈,他媽我爸的,繞口令一般,我都暈。我曾經問過殷亦桀不止一次,但他不告訴我啊,估計就是真有這種問題。
我暈,很沒出息的,我說:“媽,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改天有空了我再來看你。那個……我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的,我會好好處理的。”
不知道最後怎麼離開的,反正搖搖晃晃,有點兒暈,我估計中暑了。
回到家的時候,殷亦桀還沒回來,我想他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忙,這沒什麼奇怪的。
打開電腦,上網,果然有他們的合影,新聞,評論,猜測。
關了所有烏七八糟的東西,冥想,最後我決定批閱食品公司送來的文件,現在進入瓜果成熟旺季,不斷有新品種下線,不斷有過季水果飲品淘汰,不斷有批量采購批發價需要批準,不斷有人請示儲存某種水果,不斷有運輸銷售保質期等問題送上來……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就沒時間糾結那些低層次的問題了。
當然,我不是純粹的為人民服務,但投入堆成小山的工作中,同樣讓我忙的焦頭爛額,就連被殷亦桀抱到浴白裏泡鹹菜,腦子裏依舊轉著那些問題。
我在想,生產線的工人亦可慢慢的從當地人裏招聘,甚至替代原有這邊招聘的人員,Labor-cost一定可以降低一大截。
道理很簡單,市裏招聘的人雖然亦有從各小城農村來的,但照著城市的生活成本給出的工資,一定比照著老縣城的生活成本給出的工資要高。
在家門口賺八十塊其效用可能比市裏一百塊還高。
另一個方麵,有些機器操作很簡單,如果能用一個技術人員帶一個或者兩個工人操作,替代兩個技術人員操作,那麼,成本亦將降低一大截。
“想什麼呢?”殷亦桀已經將洗澡前後的事兒做完,我在舒服的申吟時依舊想著這個,他發現了。
將我抱到床上,狀似準備施以極刑,當然,他的極刑依舊無非那些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