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著大雨,張小藝撐著雨傘跨著步伐,一心隻想趕緊回家,正要上樓,隻聽見旁邊垃圾桶內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難道是流浪小貓小狗在找食物吃?她家老是會有流浪貓啊狗啊的在附近遊蕩,好可憐,如果真的是貓咪狗狗的話,就算這裏不準養,她也會抱回去偷偷養的。
她湊近垃圾桶,輕輕掀開蓋子,試探性地張頭朝裏麵望,她吃驚地捂住嘴,這一幕她不敢相信,居然又是那個男人,他竟然睡在垃圾桶裏,難道他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並不是騙人的?他那天絕望的表情浮現在她的腦海裏,現在回想,那似乎,不是假的。
張小藝頭腦風暴,那天似乎是她拿木棍打中了他的頭,難道他真的是被她打失憶了?所以歸根究底都是她的錯?張小藝試探的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男人的睫毛微微顫動,皺著眉頭扭成了一團,泯著發白的嘴唇,很痛苦的樣子。
這時男人似乎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縈繞在身邊,或許是她吧?他這麼想著,疲憊地抬起眼皮,當看到的確是張小藝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的神情裏沒有了剛剛的不安,似乎見到了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便安心了。
“我,我就知道……”男人聲音氣若遊絲,卻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漸漸閉上了眼睛。
張小藝艱難地扶男人從垃圾桶裏出來,他身上已經被淋濕,完全癱靠在矮他一頭的張小藝身上,她能明顯地感覺到男人的無力感,而且在他身上還散發著像燃燒一樣的熱度。
張小藝好不容易才讓男人平躺在沙發上,她撫著他的額頭,果然,他發燒了,而且非常燙,他的傷口還不能碰水,現在應該又發炎了。會這樣都是她的錯,張小藝有些內疚,開始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不信任他,明明他那雙眼眸那麼真。
她重新給他的傷口進行了包紮。因為被淋濕她不得不脫掉男人的衣服,以免他燒得更嚴重。
張小藝緊閉著雙眼,小心翼翼地脫掉他的衣服褲子,她臉頰緋紅,渾身上下莫名的熱了起來,時不時地用手揮著風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頭頂,出於本能反應,她睜眼一看,眼前的男人裸身在她的麵前,她“啊”地大喊一聲。立刻用雙手捂住眼睛,轉過身背對著男人,她的臉羞得更加紅了。長這麼大她連男人上半身都沒看過,這下倒好,她真懷疑自己會不會長針眼,她恨得捶胸頓足,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小腦袋。
張小藝平複了一會兒情緒,吞吐的說:“你,你醒著?那個,衣服就在你旁邊,你自己換吧!換好了再告訴我。”
過了一會兒,男人虛弱的聲音傳入她耳裏,“好了”。
她這才睜開眼睛,從頭到腳都變得紅通通的,嘴裏不停地小聲地嘟囔著:“醒著幹嘛不說,害我丟臉死了。”
張小藝此刻真想找個縫鑽進去,而男人卻溫柔地看著她,眼裏清澈純淨,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剛剛說什麼?”
該死,難道他都不會害羞嗎?真不知道他是沒臉沒皮還是以前就是個曝露狂。
“啊?沒什麼啊,來把藥吃了吧!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煮點粥,得吃點東西才能吃藥。”張小藝還因為剛才的事,而手忙腳亂。
當男人看著張小藝圍著圍裙慌張的背影,忽然覺得異常的溫馨。
“你真的不記得你叫什麼了?”張小藝一邊熬粥,一邊問著男人。
“嗯,我的記憶是從睜眼看到你的那刻開始的。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小藝。”
“小藝啊……”男人探頭,小心詢問道:“小藝不會再趕我走了吧?”
張小藝轉過身,噘著嘴,眼球咕嚕咕嚕直打轉,男人見她這副表情,莫名的產生了恐懼感,他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回答。
“嗯……暫時不會吧!”
“耶!太好了”,男人像孩子一樣衝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不停的蹦跳。
她為男人這副純真的表情感到好笑,他好像在宣誓她就是他的全世界,這種被人完全依賴的感覺還不錯。“好啦,你這樣傷口又要裂開了。不過,現在是不是得給你一個設定呢?”她撫著男人完美的下巴思考,如同挑逗一般。
男人卻直接將她按進自己的懷中,眉眼之間盡是笑意,“小藝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會照做哦!”,溫柔的聲音雖弱卻如同暖陽,融化著她的心。
真是奇怪,這次她居然沒想要推開他,明明都沒見過他幾次,卻被他莫名的溫暖包圍,更想要享受他這份溫情。
“這個,我先想想好了,你先去休息吧,還在發燒不是嗎?”張小藝吞吞吐吐,始終還是有著小女孩的羞澀。
“聽小藝這麼說,我的病已經好一大半了。”男人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將張小藝擁得更緊,似乎她隨時都會離開,他不敢放開她,她也沒有推開他,就這樣他們靜靜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