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蘇檸曦看著對麵的人,柔聲細語地問道。對麵的孫老板愜意地飲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蘇小姐,你我都知道,這個生意嘛,當然是要跟著形勢走的。此時的形勢這麼明顯,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吧?我知道,我孫家與蘇家合作了這麼多年,但形勢比人強啊,就算是你父親來了,我也隻能這麼說。”
蘇檸曦盯著孫老板,道:“難道你以為形勢就不會再變嗎?”
“再變?我當然不會以為形勢不會再變,但是……”孫老板舉起茶杯,準備送客,“就算形勢會變,也不會是蘇家變的。那彭大海,可不是一般人啊。”
“嗬嗬,孫老板,告辭。”蘇檸曦二話沒說,轉身走出了孫府。
她走到孫府門口,回頭看了看燙金的牌匾,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沒有別條路可以走了,即便柳風所言的是根獨木橋,我也要闖上一闖!蘇檸曦想著,徑直向錢從之府上走去。
“蘇家可有什麼動靜沒有?”彭大海躺在小妾的懷裏,懶洋洋地對手下說道。手下正跪在一旁,道:“稟告老爺,蘇家現在大門緊閉,隻有蘇檸曦一人在外麵奔跑,似乎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屬下已經看到她進入李府王府和孫府,但都是無功而返。”
“哼,能有人幫她才是有鬼呢!”彭大海哼哼著,“我彭大海,難道是浪得虛名嗎?就連那孔福連都得給我麵子,他們這幫人,還敢反抗不成?”
“老爺說的是。”手下人立刻恭維道。
彭大海舒服地哼著,隨口說道:“去,繼續監視蘇檸曦那個丫頭片子,我就看看,她還能翻了什麼天!”
……
“哦,蘇小姐來我府上可有要事相商?”錢從之看著麵前的蘇檸曦,略有些詫異。他不是不知道蘇家此時的困境,但錢從之隻是一個官,官也不是什麼都能管的,雖然錢從之很同情蘇家的處境,但他確實無法幫助蘇家,“如果是四海商行與你蘇家的事,恐怕錢某恕難幫助了。”
蘇檸曦笑道:“錢大人有苦衷,檸曦明白,我自不會因為自己家的事情,就與錢大人麻煩。今日檸曦來見大人,雖然也是為了彭大海之事,但此事非彼事。”
錢從之挑了挑眉毛,他似乎預感到了蘇檸曦所說的,而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查找的東西:“蘇小姐請說。”
“錢大人初來金陵,便被法羅門賊寇的事糾纏,恐怕您也是極為煩惱的吧……?”
“子謙,你看,這幾個人怎麼樣?”蘇子君指著麵前的幾個道士打扮的人,回頭問柳風。柳風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又轉過頭問蘇子文:“子文,你覺得怎麼樣?”
蘇子文繼續認認真真地看著,半天後點點頭:“還不錯。”
“這些人你是從哪裏找來的?”柳風問蘇子君。蘇子君道:“這些家夥呀,都是些江湖騙子,我有一個朋友專門假扮道士騙錢的,這都是他幫忙找來的。”
“嗯,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演技怎麼樣。”柳風點頭道。
蘇子君道:“這幫人就靠演戲為生,演技還能不好嗎?”
“說是這麼說啊,不過……算了,勉強對付吧,給我也找一套,我要來個引蛇出洞!”
……
王大娘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不識字,沒見識,很老實,今年都五十多了還沒離開過金陵這一畝三分地。不過這都是在法羅門來到金陵之前的事了,法羅門來到金陵後,王大娘是第一批被法羅門教義折服的人。
法羅門的教義是什麼?講究的就是一個眾生平等,財富共通。這幾乎是所有歪門邪道的通用教義,隻是法羅門還多了一項,那就是“無辜犧牲”。
眾生平等是最容易引起老百姓共鳴的東西,在大康這個階級社會裏,平等是平民百姓最渴望的東西。地主階級當然對此不屑一顧了,所以以前的很多邪教攢起來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貧民。貧民一般都是被地主給壓迫得無家可歸的,這些人敢於舍得一身剮,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希望有一個精神依托,邪教的教義很坦蕩地給了他們精神依托,所以他們入了教,最後被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