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辰王府休養了幾日,冷嫣然的的傷勢已大有好轉,毒素也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小幅度的動作是沒什麼影響了,於是冷文福帶著冷嫣然在易蒼海的帶路下,來找洛文宣辭行。
踏入洛文宣的書房,冷文福一眼都不敢多看,趕緊跪倒在地:“草民冷文福拜見王爺。”
冷文福的聲音落下之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嫣然沒有跟著他行禮?他悄悄的歪著脖子往後看,看到冷嫣然筆直的站在他的身後,兩眼放光毫無遮掩的打量著洛文宣的書房,立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冷嫣然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種尊卑觀念沒有那麼的根深蒂固。她一進門就被洛文宣的書房給吸引住了,什麼行禮問安的早讓她給忘到腦後去了。
洛文宣的書房就像是一個畫展,屏風用的是大氣的高山流水為圖,還有牆上掛著大大小小的掛畫,有大氣磅礴的山水圖,還有唯美清新的風景,更有蒼勁有力的草書毛筆字……而最為惹眼的是洛文宣坐著的正上方,橫掛著四個大字:安之若泰!
如果說洛文宣書房的文雅氣息讓冷嫣然大為吃驚,那更讓她震驚的就是這四個大字了。蒼勁有力,透著一股瀟灑自如,好像能夠透過這幾個字看到寫的人一般。而洛文宣能把這畫掛在這麼顯眼的地方,顯然他是有這樣的心態的。
一朝王爺,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長成人的,居然會有這般心態?冷嫣然震驚了。
隻是她視若無人般的打量著書房,殊不知其他三人的視線都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神色變化更是盡收洛文宣的眼底,或驚豔、或驚訝、或不解。
洛文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易蒼海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洛文宣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書房裏靜的有點怪異,也讓冷文福的心提的更高,他悄悄的扯了一下冷嫣然,但是冷嫣然卻似乎毫不知覺。大滴的汗水順著冷文福的額頭滴到了地上,他顧不得去拭擦,更顧不得會不會被辰王怪罪,加大勁扯了一下冷嫣然,輕喊了一聲,“嫣然……”
冷文福已經極力壓低聲音了,但在這寂靜的書房裏,他的聲音還是如同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水麵上,掀起了不小的漣漪。
冷嫣然很快回神,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老爹,再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書房正中椅子上的洛文宣,眼角的餘光還撇到黑著臉的易蒼海,她心下一驚,趕緊跪了下來。
“民女冷嫣然拜見王爺。王爺書房別致高雅,嫣然一時看呆了眼,還望王爺恕罪。”聲音清脆,不吭不卑。
冷嫣然雖沒有這個時代那麼濃的尊卑觀念,但是她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已經來到這麼個時代中,她也得遵循這個時代的規則,隻是她仍有她自己的原則。
洛文宣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過。對於這麼個據說是他無意中救過來的癡呆人,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不一樣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