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文遠到達衛城的消息傳來之時,洛文宣一直淡然的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緊接著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告訴自己,還是告訴前來彙報消息給他的易蒼海聽,“幸好走了。”
以洛文遠時至今日的地位,任誰都知道,他是即將登基為王的新帝,即將上位的新帝到來,當然在衛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洛文宣麵對這些衛城官員的熱情迎接,卻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讓衛城上上下下所有的官員心裏邊都在報著警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即將上任的新帝。
連寒磣都沒有,應付洛文遠都不屑於做了,讓一道前來的戶部侍郎吳桂喜留下來應付這些官員,也是為了給這些官員打預防針,因為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若是做不到,那麼,這些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匆匆離去的洛文遠毫不意外的直接到了洛文宣居住的客棧,兄弟倆會麵的時候,都從對方的眼裏看透了一切。
“許久不見,皇兄別來無恙?”
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洛文遠還有點咬牙切齒,不管過了多久,就算手上的傷口連疤痕都不留,他隻要看到,想到洛文宣,就絕對能想到,當日他給自己的這一槍。對於洛文遠而言,這是致死都忘不掉的恥辱。隻因這是那麼多年,在和洛文宣鬥爭的過程中,他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落下風,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
“讓皇弟擔憂了,皇兄一切都好。”
洛文宣淡淡的回應著洛文遠,倆人的眼神已經在瞬間不知道過了多少招。
但這隻是洛文遠單方麵的想法而已,他從一開始就想著要從氣勢上碾壓洛文宣,但顯然,洛文宣並不在意,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應了一句,就不再開口,隻是吩咐人泡茶招待三王爺。
眼看著自己已經到了跟前了,洛文宣還是這幅不動聲色的模樣,洛文遠心下更恨。
大概沒有人知道,洛文宣越是這幅模樣,他就越是討厭他,仿佛他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無所謂,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一般。
其實,這完全隻是洛文遠的心理問題,不敢是從前,還是現在,洛文宣從來沒想過和他爭些什麼,搶些什麼,包括現在,他也隻是想保護他最想保護的人,不步皇兄的後塵,不走黃兄的後路,僅此而已。
洛文宣很淡然的坐在主位上,洛文遠則是滿身戾氣的看著他,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丁點的異樣。可惜,直到下人上了茶,洛文宣的表情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那姿態,那動作,那氣息,仿佛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和高雅,看得洛文遠臉色更是難看了。
“砰……”
克製不住怒意的洛文遠突然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連桌上的茶杯都跳動了好幾下,差點就要掉下來。剛端上的茶水還熱著,因為他此舉濺出了些許熱茶,剛好濺到了洛文遠的手上,他一陣吃痛,看著手背上泛起的紅點,怒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