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看到豎立在入口處的小海報,沐輕有些傻眼,不禁感慨,現在的人都習慣過分奢侈了嗎?
吃個飯都這麼聲勢浩大,拽了拽肩上的包包,她好不容易賺來的毛主席是不是要不保了。
邊發愁邊跟著陸析澤一同轉入包廂,前方一道女聲由遠及近:“宋沐絮!”
她茫然抬頭,忽然感覺包廂內的二十多雙眼睛,呃,應該有三十雙了,都齊齊向她這個方向射來,她被嚇得停住腳步。
叫她的俞蘭快步走至她麵前,她還有些呆愣,直到身側的人碰了碰她,她才曉得要反應。
俞蘭一臉熱切地向她打招呼:“你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我還怕你不來呢。”
她來不及回答,俞蘭就把視線轉嫁到旁邊人身上:“陸……你們一起來的?!”
“嗯。”陸析澤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之前俞蘭叫她的時候分貝已經不算低,這會兒可以稱得上驚呼的詢問,再加上陸某人的肢體動作,沐輕隻覺原本從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目光更加熾熱,有種被圍觀的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燙,很想就地遁了。
倒是俞蘭,左瞧瞧右瞧瞧眼前氣場相融的一對人,眼裏閃過什麼,然後轉頭道了句:“同學們,我這個團支書厲害吧,把這兩尊常年無影蹤的大佛都請來了!”
原本因他們的到來鴉雀無聲的包廂,在俞蘭的一句詢問下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聲。
“……”沐輕頗有些無言,她的同學,似乎個個都爆發力十足啊?
析澤見到她一臉無奈的神情,微微一笑:“走吧。”
沐輕跟著他重新邁開步子,俞蘭卻跨了幾步熱情地勾住她的手腕,湊在她耳邊悄聲說:“果然隻有你叫得動他啊。”
沐輕無聲歎息,想說的是:你們根本就沒有通知到他好不好…
“那天的話,我保密了哦,沒有人知道。萬一有人來找你敘舊,你就當做記性不太好,忘記了。”說著想到什麼似的側頭瞟了眼陸某人,又道:“應該也沒人會來跟你敘舊。”
她愣愣地聽著俞蘭的話,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說,禮貌地道了聲謝謝。走了兩步不知怎地腦袋就轉到,怎麼她是豺狼虎豹嗎?但為什麼她的語氣更像是惋惜?
“你們就坐這邊吧。”俞蘭將他們領到其中一張桌子的空位前。
她習慣性地想征求旁邊人的意見,陸析澤則一臉泰然地挪出椅子示意她入座。
“澤哥真是體貼入微。”
沐輕默,偷偷覷他一眼,這稱呼聽著怎麼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
陸析澤是可有可無地聳聳肩,反正在場的人除了這位失憶中的姑娘,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他們的一些過去,所以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倒是還未走開的俞蘭嗤之以鼻,“你既然知道,那身為班長兼男人的您老,怎麼不去招待你的‘子民們’,而是讓我一介女流幹這種事,自己反倒坐在這邊風流快活。”
“有你這個女漢子在,我怎麼敢當。”被稱為班長的人拍了拍自己另一側的空位,“蘭姑娘,累了就過來坐。”
一桌人露出善意的笑,俞蘭“切”了一聲,就無視班長繼續去招呼剛到的人了。
沐輕入座後順手解下脖子裏的圍巾擱在椅背上,這一出鬧下來,去了生疏,原先的無所適從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陸析澤示意她靠近一些,然後跟她大致指明了一下在座的人誰是誰。
她努力忍住想要笑出來的衝動,聽他的介紹。這人無所顧忌起來真是,什麼叫“那個紅衣服的是你以前同桌,叫什麼我忘了,你對麵那個胖子不用記了,因為他應該也不認識你”?
最後弱弱地出聲:“他為什麼不認識我?”
“因為我不認識他。”
“……”這兩者有半毛錢關係啊?而且一桌人加上他們兩個總共不過八個人,他這個不認識那個忘記了,說了等於沒說麼。
悄悄瞪了他一眼,他輕咳一聲,沐輕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笑意,恍然大悟,他哪是不認識,明明是趁她不記得,戲弄她啊!
這時陸析澤旁邊的班長遞了罐啤酒給他,他也不拒絕,順手接過打開,還沒放到嘴邊就被宋沐輕伸手奪過,嘴上是罕見的說教口吻:“你瘋了嗎,剛退燒不久現在還在重感冒中居然想喝酒,別忘了你等下還要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