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懶的翻過身子,嚶嚀一聲悠悠轉醒,入眼的藍色吊燈讓她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從被子裏伸出手揉眼睛,等等,被子?
曝露在空氣裏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昨晚被陸析澤抱著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著在馬賽的日常生活,然後,她就什麼印象都沒有了。
困到自己先睡著了,結果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夜麼,怪不得覺得自己一整晚都抱著個暖爐,源源不斷的溫暖讓她不斷靠過去,舒服地一夜無夢。
昨夜,臉有些發紅,想到在他懷裏窩了一整夜,抓過被子把腦袋埋進去,捂住臉呻^吟一聲。
被子一角忽然被人輕輕握住,還來不及反應整個頭連帶著覆在臉上的手重新露在空氣裏,上方傳來輕微的笑聲,“怎麼了?”
不情不願地被撥開手,睜開雙眼與俯下身來的他兩兩對望,搖了搖頭,拽緊被子掩飾自己因局促而狂跳的心。
“早安。”他的頭越來越低,在她以為他要吻上她唇的時候,他卻在她額上碰了碰,然後站直身子一臉雲淡風輕,眼裏卻有惡作劇的笑意,“起來洗漱罷。”
擁住被子嗚咽一聲,一大早就上演挑戰心髒的戲碼,真是要命。
等到簡單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從浴室走出來,陸某人正一臉神清氣爽地拿著玻璃杯喝水,看到她的裝扮半挑了下眉毛,左頰上酒窩明顯,放下水杯說道:“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沐輕一聽到有好吃的,眼睛一亮,睡得太過癮,現在都八點多了,聽他講到吃才發現胃裏空空的,的確覺得饑腸轆轆了。
他帶她來的是一個小胡同,人煙稀少的樣子,她左右望了望,小聲懷疑,“這裏有吃的嗎?”
拉著她拐了個彎,又走了一小段路,他指著就在前方一塊招牌說:“到了。”
“米家豆腐花”,很隱蔽的一家店,店麵不大但是很幹淨,人還挺多,析澤帶著她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店家很快上來問要吃什麼,麵帶笑容很親切的中年大叔,還給他們推薦店裏的招牌豆腐花。
沐輕看了眼陸析澤,對方用眼神示意她想吃什麼自己點,她也不客氣,點了豆腐花和燒麥。
他點點頭,又叫了份小籠和豆漿。
她瞅著他,語氣中有著探究,“你其實不是上海人?”
“怎麼?”陸析澤不答反問,想也知道她其實想問的是什麼。
她繼續說,“連這麼隱秘的地方都知道啊,不是當地人應該找不到吧?”
他拿了兩雙筷子,淡淡道,“還好。”
沐輕撇嘴,趁他不注意吐了吐舌頭,這算什麼回答?完全的敷衍……
東西很快就上來,她已經餓到不行,捏住勺子就舀了一口,順滑不膩的口感,邊吃邊誇讚,“好吃。”
析澤將麵前的小籠推給她,“這個也很不錯。”
“唔。”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蘸了點醋就往嘴裏送,他慢一點還沒說出口,就瞧見她半啟著嘴拿手用力扇。
吃起東西來還真是不管不顧,看著她手忙腳亂,漸漸與從前的模樣重疊,她對著他總是毛毛躁躁,臉上不禁浮現很久都未曾有過的寵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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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析澤早就安排好了行程,剩下的兩天時間,先是帶著她逛了南潯,接著是周莊,都是古鎮老街,卻各有特色。
為了景色而留在一個地方,她已經能理解步步蓮花老板的心情了,愛上一個淳樸的地方,太容易。
這三天她可以感覺到兩人之間相處起來的自然融洽和透露出來的默契,是她放下心中芥蒂的緣故還是從前的熟悉未曾消失她不知道,她隻想沉溺在這樣的美好裏。
不過歡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已經在從周莊回上海的高架上了,傍晚五點多,晚飯選了農家小炒吃了點就開始趕路,到上海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沐輕正調著電台,突然想起某隻小動物,側頭問道:“這幾天貓咪是不是沒人喂食了?”
“不會,我囑咐了阿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