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周六,沐輕雖起得比往常晚了點,照例晨跑完洗個澡,一身清爽的下樓吃早飯,依舊隻有宋母一個人坐在餐桌邊。
這些日子的晚歸,她沒有跟母親解釋,隻是打電話跟她說不回家吃飯了,母親也沒有多問,隻叫她注意身體。
她不知道她是否知曉些什麼,故意不問她,還是隻當她工作忙,趕不及回家吃飯。
“小輕,起來了。”
嗯了一聲,臉上泛起清淡的笑意,她踱步過去在對麵坐下。
宋母舀了碗白米粥放到她麵前,然後將油條和白煮蛋推近了些,“趁熱多吃點。”
“謝謝媽。”喝了口熱乎乎的粥,她問起蔣雨凝,“媽,表姐最近有回來嗎?”
她最近回來的晚,偶爾去敲表姐的房門都是沒有人應,本以為她工作得晚了就住在診所不回來,可是連著快一個星期了,打她電話沒有人接,早上也沒見著人影,不免擔心。
宋母搖搖頭,感歎一句,“沒有,這丫頭忙起來真是家都不回了。”
沐輕心裏咯噔一聲,表姐再忙也絕不會像母親說的一天都不回來,難道……
“媽,我約了朋友,等下要出去。”
宋母點頭,嘴裏有著抱怨:“你們一個兩個都出去了,總留我一個人在家裏,我這日子過得還真是無聊。”
“您也可以讓阿姨陪著出去逛逛,或者下次我陪您。”
聽到她這麼說,宋母立即眉開眼笑,“好,就這麼說定了,下次你陪媽媽去逛街。”
“好。”
匆匆吃完早飯,她回到房間裏撥了個電話給陸析澤:“析澤,你能不能現在過來,我想先去個地方。”
“嗯。”
他來接她的時候,沐輕已經站在小區門口站了一會兒,明黃色的大衣裹腹著勻稱的身材,一頭及肩的黑發在寒風中吹的發絲淩亂,有幾縷垂落在頰畔。
陸析澤一眼就看到她,車子行至她跟前,傾身打開副駕座的門,朝著她凍紅的雙頰說道:“上來罷。”
沐輕搓搓手,動作利索的鑽進去,車內的暖氣一下子縈繞在周身。
析澤邊調轉方向盤邊說:“去哪?”
“表姐的診所。”
“嗯?”
他側頭看她一眼,沐輕一臉我沒事的神情,認真說道:“表姐一星期沒回家,我很擔心她。”
析澤一手搭著方向盤,另一手伸過去掌心覆住她擱在腿上的手,“她怎麼了?”
“嗯……她追隨了很多年的人,上周日結婚了,跟別人。”這樣的話,她說出來都覺心酸,何況是表姐,她怎麼會認為她會沒事,“表姐她,現在不僅不回家,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她以前不會這樣的。”
越說越著急,抓著她的手緊了緊,陸析澤柔聲安撫,“沒事的。”
“怎麼會這樣呢?表姐她那麼要強的一個人,你知道嗎,她曾經跟我說,從學生時代到後來的選擇心理學,成為心理醫生,都是追隨著一個人的腳步走下去的,可是葉大哥,竟然會舍棄她。”
“感情的事,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來到葉揚的診所,前台小妹看到她有些詫異,沐輕也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問她:“我姐在嗎?”
“蔣醫師一星期沒來上班了。”
“什麼?”沐輕一臉不可置信,拉著陸析澤的手,心裏更加焦急,“怎麼辦?”
他反握住她,正要安慰,一側的門打開,走出一位身著白大褂的男子,沐輕一看到他,想也不想走到他麵前,沒了先前的禮貌,劈頭就問,“我姐去哪了?”
葉揚看著眼前一半擔心一半怒意的姑娘,臉上難得沒有露出笑容,對她身後的人微微頷首,聲音沉沉,“她回法國了。”
“你把她怎麼了?”
“小輕,我還能把她怎麼辦?她差點就把我的婚禮毀了,我應該拿她怎麼辦?”
一連兩個怎麼辦,沐輕愣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似地反駁,“你活該!就應該讓你結不成婚的!”
說完自己又愣了,她怎麼會脫口而出這麼任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