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有多漂亮，但我看見她很是失望。不過就在這個女人嫁去匈奴的那個早上。我聽到了她上車前和幾個親人的對話，發現她是個有趣的女人。她一身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但是容貌也許清秀動人，卻不是絕色的女子。她的眉毛很濃。眼睛很明亮。帶著一種野性。”
“沒有普通女子的低眉順眼。我看了她很久。她很聰明，很知道做人之道。但是卻還是會對這鏡子做鬼臉。”
“我看著她，莫名其妙的覺得很愛心。我親眼看見她為了保護匈奴王和晉王的利益。隻身走向大漠。那是個秀氣飛揚的美人。她很鮮活。很動人。她身上有一塊沾滿仙氣的靈石。這塊石頭是太上老君的弟子。他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看住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看見我離開卻沒阻止。我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他說：我知道你很寂寞。但是如果世界上沒有人隻有你自己，你覺得自己會不會快樂？”
“我當時愣住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因為我從來沒打算把人都殺光，在我的心裏。我自己也是一個人。”
“我看著她走入沙漠。看著她和那個將軍進入龜茲。就掠奪了她。我以為這個女人會尖叫。會哭。而後會愛上我。而我會厭倦她。”
“可是她看見我笑了：你就是抓我的妖怪嗎？”
“我說：是的，我的美人，你會順從我嗎？”
“她上下左右看了我幾眼說：嗯，你要是不覺得吃虧的話。讓我猜一猜，你是不是聽說我有多美麗才把我弄來的。是不是大失所望？”
“我愣住了，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並且真的不漂亮。尤其是一身男人衣服的她。我一點遐思也沒有。”
“我說：是的。不過你細皮嫩肉的做菜味道一定不錯。”
“她說：那你要悲劇了。沒準我身上有毒。”
“於是我當著她的麵吸了一個少女的血。我以為她會嚇得麵無人色。”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問：你的牙怎麼和吸管一樣。她會變成吸血鬼嗎？我聽說被你咬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死。”
“我說：你錯了，必須要我的一滴血才不會死。”
“她說：那你給我一滴血好嗎？我不想死，我不在乎自己是人，是妖怪還是僵屍。”克萊說到這裏。
我開始揣測江夜尋真的想法，也許就和我現在一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問：你為什麼會這樣？她說：我不知道總之我想活下去，即便我的不好。有太陽的時候，空氣變的很窒息，有雨的夜晚，空氣變的很淒冷。每一天，到了最後，就都會在那個隻有一個人的房間裏，開始無聊的擺弄，擺弄著無聊夜。讓所有的動作充實著整個無聊的時間。”
“她說：過去在晉國的時候。我覺得很孤單。我身邊有很多人，很多事，可是我就是很寂寞。因為沒有人了解我，可是我卻看得清楚他們。有時候人脫下了麵具。真的沒幾個是好看的。”
“我突然覺得自己遇上了知音。”
“她對我說：我從小就在做一個夢，夢裏我不是一個人。我是一團火。”
“她說：我過去沒有意識沒有感情。突然有一天有個仙女在我的身邊被燒死了。那天之後我就成了一個妖精。我苦心修煉，很多年終於成仙。可是天界的人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於是老君讓我下凡，告訴我如果我可以把龜茲國的狐狸精殺死，就可以回天界了。”
“她繼續說：老君告訴我能殺死那頭妖怪的隻有岩洞裏的吸血鬼。這個吸血鬼會愛上我或者把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