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屋裏,煙翠便被人蒙住了眼睛,小芸的聲音傳來:“猜猜我是誰?”煙翠笑道:“姐姐,你便饒了我吧,知道煙翠笨,就不要再逗我了。”小芸道:“煙翠這可錯怪我了,我可沒有逗你呢!你便猜猜是誰吧!”煙翠道道:“我怎麼知道會是誰呀?姐姐這不是為難我麼?”“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還猜不出來,便要好好交代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煙翠笑道,:“姐姐還是饒了我吧,我們這屋,除了你我還會有誰呢?”小芸無趣道:“真是的,趕明兒讓王媽多撥幾個丫頭過來,這樣也有趣些。”說完遺憾的放下手,煙翠卻隻是靜靜坐下,左右奔波,倒是真的倦了。
一雙手猛地塞到煙翠腋下,癢的煙翠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她一邊閃躲一邊嚷道:“小芸姐姐,你饒了我吧!我不生氣了,再不敢生氣了。”她笑嗬嗬的道:“你還敢生氣?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夜不歸宿,讓我擔心了一晚上,你瞧瞧,我黑眼圈是不是都出來了?”煙翠往她望去,可不是嗎?眼圈黑得厲害。再仔細看看小芸姐,煙翠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小芸姐納悶道:“有什麼好笑的?”煙翠一邊喘氣一邊扶著腰,斷斷續續道:“小芸姐姐…才是正宗的大熊貓呢!”小芸道:“你還好意思笑,就你啥事都沒有。”
煙翠笑不出來了,有些累得慌,道:“姐姐。我先去洗澡,回來我再慢慢跟你說。”然後提著一個木桶去廚房打水。快到七月的天氣,煙翠的手裏竟然冒著冷汗,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的。
快到廚房的時候,煙翠竟然碰到了大夫人李碧怡,她輕輕做了個揖,道:“大夫人好。”李碧怡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道:“是煙翠呀!”旁邊的小菊拉著她的手要走,她卻掙開了,隻是看著煙翠笑道:“煙翠姑娘要是沒什麼事,便陪著我在這園子裏走走吧!”
說罷朝著小菊道:“你先回碧玉閣,幫我把那冰鎮的雪梨給老夫人和少爺少夫人都送一點過去,這天氣這般熱,囑咐老夫人注意身體,順便讓少夫人好好養胎,你跟她說一聲,就說是我明天過去看她。”小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了,她道:“快去吧!”語調平和卻透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小菊隻得無奈的走了,她看著煙翠笑道:“你先把桶放在廚房吧,我在這兒等你。”煙翠隻好笑著應了。煙翠不知道她要和自己說些什麼,自己和大夫人似乎沒有什麼交情,見麵的機會也少,不知道這會兒她要跟自己說些什麼,隻是自己這會兒真的有點乏了。感覺全身都像散了架是的,沒有一點力氣。
等煙翠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她背對著自己倚在旁邊的葡萄架上,月色很好,她的背影被遠處的路燈光拉的老長,看起來有著一種瘦弱的寂寞的執著的憂傷。煙翠心裏不禁五味雜陳,她這個年齡本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但她卻如此的孤單。
煙翠不禁又想到了娘親,想著她被困在王府的那些日子的孤苦無依,那種翹首期盼,那種切切相思。隻是娘親至少還是比她幸運的,至少爹是愛娘的,至死不渝的愛。而她呢?隻是守候著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一段無望的愛情。那麼自己呢?自己和她有什麼區別呢?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依然執著的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