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既是出於一片‘好心’,本王又怎會責怪於你,”沈瀟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隻是想必周小姐近日是有些勞累了,不若就回府中休息幾日,什麼時候養好身子了,什麼時候再出來吧。”
言下之意,便是要無限期的禁她的足。
周婉柔咬了咬唇,低頭應了聲‘是’。
“來人,送周小姐回府。”沈瀟不給她片刻停留的餘地,即刻便吩咐侍衛將她‘押送’回了周府。
見人已經走遠,夏小滿便將兩個芋頭交給了一旁的顧焱,她一歪腦袋,朝沈瀟伸出一雙髒兮兮的小手:“瀟哥哥,滿兒討厭她。”
這個嬌撒得恰到好處,好到讓某王爺覺得心間一陣酥酥麻麻,大手一帶,便將她攬入懷中,某妞得逞的一彎唇,便將滿身的泥點子結結實實地蹭在了他身上。
周圍的侍衛們見狀,紛紛都憋起了笑,他們這個在人前一絲不苟的主子,也就王妃能治他了!
“走吧,我們回家。”沈瀟將夏小滿抱上馬車,又用眼神殺了一遍方才幾個看熱鬧的侍衛,一個時辰後,這幾個侍衛便無一例外地躺床上受風寒去了!
不過讓夏小滿沒有想到的是,沈瀟對周婉柔的懲罰遠遠不止禁足這麼簡單。
之後的一個月,巴邑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巴邑城原太守周筠被寧王爺查出中飽私囊,且數額巨大,周筠不但被革職,而且全家都跟著發配去了最為困苦的景漣邊境;二是寧王爺親自領兵,一夜之間屠了三個盜匪最為集中的山頭,且回回都是由他親手斬殺匪首,此事跡一傳開,那些自知命不久矣的毛賊們便紛紛繳械投降,希望沈瀟能網開一麵。
當然,他要得就是這個‘網開一麵’。
被招安的盜匪們本就有些功夫底子,凡是能遵守軍紀,跟隨他出生入死的留,如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條。
如此一來,寧王府的衛隊便從原先的五千人漲到了八千人,也算是十分可喜的漲勢了。
“我聽說坊間有不少年輕人仰慕你,也想加入王府的衛隊,跟著你混口飯吃呢!”沈瀟忙了一天一夜公務,難免就長出了些胡茬,夏小滿此刻正在他懷中玩得十分歡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
“衛隊收人之事不可操之過急。”某王爺深邃的星眸猶如夜空一般閃閃爍爍,眸光卻柔得讓夏小滿心頭劇烈地一顫。
“我知道,我們動作太大,你那位皇兄就會不淡定了!”
“嗯,滿兒真是聰慧過人。”沈瀟放下手中的狼毫筆,順勢將她抵在了書案上。
夏小滿這才明白自己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大錯’,“爺,別啊,這裏可是書房!”
“書房又怎麼了?沒有爺的命令誰敢進來?”
“可是……”
然而,並沒有那麼多可是……
沈瀟在她身下墊了一個厚實的大迎枕,確定不會硌著她之後,薄唇便抵在她耳鬢廝磨:“滿兒,天氣轉涼了。”
夏小滿白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所以我們做點暖和的事。”
“……”這理由,簡直是絕了!
書房之中隱隱傳出那令人麵紅心跳的響動,這可是生生苦壞了在門外當值的顧焱,隻見他雙拳緊握,身體僵直,愣是在巴邑寒涼的氣候中‘熱’出了一身汗。
好在,秀春正好路過。
“娘子!”顧焱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將秀春那傻丫頭騙到了自己身邊。
“相公,你怎麼啦?”秀春眨巴眨巴眼睛,那可愛的小模樣更是讓她家相公心癢難耐。
“相公有很重要的事對你說,咱們先回屋。”
“可是相公,你今日不是要在書房當值嗎?”某傻丫頭繼續走她的天真路線。
“無妨,王爺正在忙‘公務’,一時半會兒不會傳喚於我,咱們還是抓緊時間!”
兩人攜手離去,夏小滿和沈瀟自然是在書房內聽得一清二楚。夏小滿那張白皙的小臉這會兒就是個熟透的蝦子,羞得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都是你!”
“嗯?”某王爺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唇,“我沒有出聲啊。”
“……”某妞完敗。
景國皇宮,上書房
景皇沈弘滿目憂愁地坐在龍案之前,手上的那封密信寫的正是沈瀟多了三千衛隊一事,他思來想去,心中愈發的不安,如今沈瀟又多了三千人馬,那再過不多時,他定會名正言順地將他的衛隊增加到兩萬。
“皇上,”兵部尚書王瑞庭再次成了讓沈弘解憂的對象,“臣已經按皇上的吩咐給築紫候,慶安王和永安王分別送去了消息,他們會時時刻刻注意著九王爺的。”
沈弘冷哼一聲道:“他們注意著?他還不是在幾日間就漲了三千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