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躲在暗處,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一切。正中間坐在馬上的,便是端木騫了吧。他便是招降銀刀族的那個將軍麼?雲嵐眼中露出一些不屑,轉頭卻又看到了西門雨,臉上一怔。
西門雨武藝高出其他人許多,攻向他的人自然多些。隻見他落雁劍長舞,身邊的人不斷倒下,而他的衣袂上卻少見血跡,雲嵐麵上微微一笑,半年前西門雨還笑她要勤學武藝,不知今日若是兩人對戰起來,會是如何?
他,竟是護著端木騫的?
雲嵐臉上露出一絲悲哀來,還有些冷笑,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西門雨,這個在她小時候救她一命並給了她無數關心的男子。她已經不計較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但是今日他幫的,卻是仇人的兒子。
雲嵐冷哼一聲,便轉身欲走。卻聽得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西門雨!"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西門雨?
雲嵐忙轉過身去,卻看見西門雨腹中插著一把銀劍,那劍直沒進腹中去了,西門雨抓過那把劍,順手向那人砍過去。那人隻愣了一會兒神的功夫,便屍首分離了。旁邊的人看到,便又向西門雨攻去。
而西門雨此時,卻沒了方才的穩重細致,顧此失彼,漏洞百出,眼見著就要被劍刺到。
雲嵐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下一刻,便衝了過去。
隻是,在她觸到西門雨之前,卻已經有一個女子,不要命的衝了上去,護在西門雨周圍。而刀劍無眼,她似乎連武藝都不會,怎麼會這麼搏命?
雲嵐自嘲地笑笑,從地上撿起一把劍來,唰的向那女子身後的黑衣人刺去。那女子大驚,將自己的身體護在西門雨身前,卻見那劍卻刺向了自己另一邊。隨著那劍拔出,自己的臉上也多了一串血珠。
雲嵐冷笑道:"不懂得武藝,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說完便與擁過來的黑衣人打鬥起來。
小魚見他這麼說,撅撅嘴正要回敬她一番,但是看到她的情形,隻好又將話全部收回了肚子裏。轉過頭看看西門雨的傷勢。
"他怎麼樣?"雲嵐無暇看過來,隻好邊防備著自己被傷到,邊大聲問道。
隻見西門雨的傷口處,血仍是不斷的流出來,小魚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好,氣得雲嵐又追問一次:"到底怎麼樣了?"
"他一直在流血,他,他要死了麼?"小魚驚恐地用手捂住西門雨的傷口,邊顫抖著說道。
雲嵐心中一急,便橫下心來,將身邊的四個黑衣人盡數逼退。隻是還沒等她過來,便又有一個黑衣人往自己攻過來。這人手法極快,根本不容她移動半步。雲嵐無奈,隻好從腰間摸出方才給夏羽上的藥,扔給小魚。這一分神,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血跡。
小魚看著她,眼神裏多了幾分信任,便撿過藥瓶,顫顫抖抖的灑在西門雨的傷口上。西門雨一疼,叫出聲來,小魚忙問:"西門雨,你怎麼樣?"
西門雨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小魚,輕聲說道:"沒…沒…什麼大礙,隻是,方才打鬥之時……遭了他們暗算。你……你提醒那位姑娘,小心……他…他們的迷香。"
小魚忍住眼淚,點點頭,衝雲嵐喊道:"小心他們的迷香!"
雲嵐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手上招式也更見淩厲。口中叫道:"原來閣下竟是此種無恥之徒,竟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那黑衣人聞言,卻不開口,隻一心一意的進攻著。雲嵐本不想傷人,直到方才,她都是盡量防禦,不使自己受傷便可。怎奈此時黑衣人步步緊逼,雲嵐無奈,隻好被迫開始加強攻勢。
上次與慕容謙一戰,她已經漸漸摸到了些與人交手的門道,知道如何去逐一化解敵人的招式,再窺探出敵人的弱點和漏洞,加以利用,便可製人。
這黑衣人雖然招式極快,但是百招下來,卻有些氣息不穩。雲嵐心中暗笑,幸虧風先生要求嚴格,否則自己今日絕對占不到什麼便宜。
那人步伐漸漸地開始亂了,雲嵐心中竊喜,便加緊了手上的攻勢。雖然說武功唯快不破,但是若沒有極強的內力做後盾,時間一長,自然落人下風。這便是風先生教她的時候掛在嘴邊的話。
眼見那人麵色開始泛紅,手上也漸漸失了力道,雲嵐一挑劍便將那人前襟衣衫劃破了去,隻是巧的,卻沒有傷到那人半分皮肉。想來雲嵐也是調皮,見那人已不是自己的對手,便耍一耍他。
那人見自己竟沒受傷,先是一愣,然後去又惱怒地攻了過來。雲嵐笑笑,說道:"閣下倒還真是有些不識好歹,臉皮比豬皮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