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你昨天的事辦好了嗎？”莫彥一大早在飛雪麵前出現。
說一大早是對西林飛雪而言的。昨天那點破事害她到今早才回宿舍熟悉一番，本想倒頭就睡的，忽然瞥見桌上放著一張便條，那是莫彥提醒她今天有堂堂點名的“無聊男”的課逃不得，這才不情不願的那了本子、筆啊來做做樣子，不在他的課上睡覺，可惜呢。
“還沒，不過這是急不來。”飛雪打了個好大的嗬欠，“我先睡會兒，點名時叫我。”
一天的課讓西林飛雪頭都炸了，因為那該死的都是必修的，最要命的是今天都要點名，休息都休息不好，讓西林飛雪鬱悶到眼袋、黑眼圈統統掛在美美的臉上。
惡——，恐怖死了！
“飛雪，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就別去店裏了。”莫彥拍了拍西林飛雪的肩膀，提示她已經放學了。
“好！反正我現在也不能見人。那我就先回宿舍了，店裏就辛苦你們了。”西林飛雪揉揉發僵的脖子，拎著少得可憐的書本和莫彥步出教室。
錢程已經晃了幾趟了，“焰”的店門還是緊閉的，他不由得懷疑這家咖啡店的營業是否能有盈餘。
一旁的小雜貨鋪老板看不過去了：“先生，你來回晃了好幾趟了，有什麼急事找莫彥他們？”
“不、不是。”錢程尷尬地回答，“他們的營業時間是幾點啊？”
“營業時間啊，哦，是依莫彥的課程表定的。”雜貨鋪老板不以為然地擦起櫃台。
錢程怔了一下：“那顧客是要配合他們的時間咯？”
雜貨鋪老板笑了起來：“是啊。反正主要來咖啡店的多是學生和附近一些上班族。白天不是要上班就是要上課，莫彥他們營業時間剛剛好。”
回身看了看牆上的鍾：“看看時間，莫彥快來了。”
錢程就與雜貨鋪老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他們是經常奇才呢，還是運氣很好呢。
“啊，莫彥——”雜貨鋪老板喊住了騎著自行車正巧經過的莫彥，“這位先生等你很久了。”
莫彥下來推著車上前：“哦，是錢程先生啊！”
“是啊，挺想喝你衝的咖啡就來了。”錢程溫暖地笑起來，“可好像來得太早了。”
“那麻煩你再等一會兒了，”莫彥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叔叔謝謝你。”
“別客氣。我家那丫頭想吃你做的檸檬蛋糕……”
“好的，待會兒我給您送來。那我先走了。”
“好。”
莫彥停好自行車領著錢程進了店裏：“你隨便坐。”
錢程坐在吧台邊：“韓文他們呢？”
莫彥走入吧台動手衝泡咖啡：“韓文、朱承明可能待會兒就到……”
說曹操，曹操到。
韓文、朱承明推門而入。
“早，莫彥——”
“莫彥，早啊！”
“嗬、嗬，早、早——”
“我要一杯咖啡！”兩個人同時冒出這句話。
“好！”
莫彥又開動衝起咖啡：“今天飛雪不來了。”
朱承明抓抓頭發：“怎麼？又有事？”
莫彥加快手中的動作：“不是，我看她太累了就讓她回去休息了。”
“可我們也很累啊！”朱承明不服氣地聲明。
莫彥把三個人的咖啡端出去：“不一樣！”
朱承明喃喃：“有什麼不一樣嘛！”
莫彥笑得無辜：“那是當然，你們定期這樣。飛雪她難得的啊！真不知道你們在忙什麼！”
韓文與朱承明端著咖啡隔著熱氣瞟著旁邊——我們在忙什麼，告訴她好嗎？
恢複些精神的韓文這才注意到錢程的存在，還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
“錢程！你來啦！”韓文收起驚訝的表情。
“這是誰？”朱承明湊上來。
韓文揉了揉太陽穴：“一個對我們有興趣的客人。錢程，朱承明。朱承明，錢程。”
“你好。”
“莫彥，你該去準備點心了。”韓文阻止了正想要說些什麼的莫彥。
莫彥看了看韓文的表情，乖乖去工作室了。
真是的，有什麼是要討論嘛，還不讓我聽！待會兒再問你，要是不給我個好理由，你就死定了！
“我們到那邊聊聊！”韓文端著咖啡往一處比較裏的位置走去，朱承明、錢程緊跟著。
“好了，你有什麼事？”
朱承明先開的口，不經心的樣子，像是一隻正在休息的帽子，看似無害但不知何時會咬上來。
“我在一些比較沒什麼影響的出版物上看到過你們的平麵照。”錢程不是沒有準備寄來挑戰的人，不過，他以為會是韓文來應付他，“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興趣換個工作環境。”
“是做過調查了啊！”朱承明往後一仰。
“那你給我們什麼優待？”韓文接過棒子詢問一些條件來判斷可行性。
“價格比現在高，對你們的隱私嚴格保密，會保護你們想保護的人，”錢程瞥了一下工作間，“相應的我會妥善安排你們的工作時間，但作為回報我要求你們高效的工作和配合。”
“那個是應該的。”韓文和朱承明對視了一眼，“莫彥，是我們共同保護的。對了，我們還有一個朋友，西林飛雪，她……”
“我了解。她也羅列在內，你們放心吧。”錢程拿出自己的名片，“有時間到我的工作是來，具體的細節我們再詳談。”
“好的。”韓文收下了名片——“雁飛”工作室。
“你……你是……‘無出’？”
“那個是我的‘花名’。”錢程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你們為什麼要保護莫彥？”
“因為我們都喜歡她，想她就這麼單純地活下去，”朱承明注視著錢程，一臉謹慎，“她呢，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別，可要我說我也還真說不出來。她有時候很好奇、恨貓能幹，但更多時候很懶，就像一隻貓。當初認識到現在的咖啡店經營，她總是在身邊保護我們，作為回應我們不應該做些什麼嗎？”
“因為喜歡她，就這麼簡單？”錢程有些不敢相信。
“嗯，就這麼簡單！”韓文的笑容變得很燦爛，“聞聞，是不是很香？”
工作室欻來非常好問的蛋糕的味道，甜甜的。這種香味忽然讓錢程有種家的感覺。
“可如果畢業以後呢？她遲早要麵對複雜的環境，難不成你們打算把這家咖啡店一直開下去當成主業？”錢程蹙起眉，這可行嗎？更重要的是她會願意嗎？如果一切順利，或許……可能……
“所以我們都很用心地經營這家店，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關了這店的。而且如果按你所說的我們的前景不錯，那我們就更有能力守護這家店了。”朱承明狀似輕鬆慢慢地陳訴，可句句話都是認真而嚴肅的。
“那我了解了。”錢程頷首。
“承明——幫我把蛋糕端出來啦！”莫彥在工作室門口探頭探腦，“韓文，你不許偷懶把店裏打掃一下。”
“好——”朱承明、韓文異口同聲，一臉“我怎麼這麼倒黴”的痞樣，眼裏卻閃著笑意。
莫彥縮回了腦袋，朱承明、韓文笑得十分燦爛地看著對方：這樣的生活多愜意！
“還笑！”莫彥又出現在工作室門口。
朱承明和韓文閃電般地掛上委屈的表情，還真不怕扯傷麵部神經。
“還有什麼事啊？”朱承明委屈地問。
莫彥瞥了他一眼，笑盈盈地問：“錢程先生，你還需要什麼嗎？”
錢程很溫暖地笑著，無視兩雙充滿醋意的眼睛正瞪著他：“叫我錢程就好，咖啡還是很好喝，但我還有事要做下次我會來嚐嚐別的口味。”
“好啊——！”
錢程把錢交給莫彥後跟那兩個還在瞪他的人打了個招呼，笑眯眯地走了。
“焰”沒一會兒就正式營業了。雜貨鋪的陳叔叔眉開眼笑的放好莫彥剛送來的剛出爐的新鮮蛋糕。
寢室裏，西林飛雪輕輕歎了口氣，翻身帶著笑沉沉睡去。
“你們是韓文、朱承明、西林飛雪嗎？”一位衣著得體，頭發成大波浪的女人在門口似乎是為迎接他們。
“是的。”西林飛雪迎上前。
女人還是由女人來應對吧！
“‘無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請進！”她微笑地領著一行三人來到一扇虛掩的門前，輕叩兩聲，“‘無出’你等得人到了。”
“請進！”
那個女人朝他們三人點了點頭望不遠處一張辦公桌走去。
西林飛雪等人魚貫而入。
錢程的辦公室很簡潔沒有什麼裝飾，采光很好。
“請坐！”錢程拿著幾個文件夾走過來，邀請他們在沙發上就座。
沙發的軟硬適中，雖然外表上不大起眼，但想是價格不菲啊。
“這是我工作室擬好的合同，你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動的或不滿意、疏漏的。”錢程遞上合同。
咚咚——
“請進！”
剛才那個女人端來四杯咖啡，一一放下後又出去了。
“我們的經紀人欄還空著，是為什麼？”西林飛雪翻動著合同，不經意地開口詢問。
錢程看著仍在審閱的西林飛雪：“我是想聽聽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有比較中意的經紀人，你們可以與他簽過合約後再填上他的名字。而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也可以由我擔任你們的經紀人。”
“你？為什麼？”西林飛雪再次開口。
“應該是對你們的期望比較大吧。”錢程迎視西林飛雪懷疑的目光，“還對你們的友誼比較重視，你們對莫彥的保護，你們之間的友情，都是我想保護的。”
“嗬嗬，是嗎？”西林飛雪冷笑了兩聲。
錢程沒有以此為惱：“合約怎樣？”
“沒問題。”韓文張了口，“很高興你將我們分開安排，把時間錯開了。”
合約考慮到他們還有一間店，三個人不能同時開工，不然會讓莫彥擔心，繼而懷疑他們在忙些什麼。
“那經紀人呢？有決定了嗎？”
“由你擔任吧。”朱承明接棒。
西林飛雪的眼神立馬鎖上他：這樣好嗎？
朱承明點點頭：讓他用時間證明吧。
“好吧。”西林飛雪收回眼神。
合同簽好了，生活有了新的起點。
幾個月後，新新人類有了新的偶像，一些淑女、女士有了可以仰慕的新對象，男人們有了新的夢中情人。
撕下12月11日的日曆，莫彥哼著小曲為準備做的蛋糕圖案畫上草圖。今天，韓文不能來店裏幫忙，但說今晚會盡量趕回來。嗬嗬，早晨看飛雪似乎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個驚喜一定會讓她開心的。
最近幾個月，他們三個人經常會因為有事而不能來店裏，可多少總有一個人能來幫忙，這比以前有時三個人都不能來讓她覺得安心得多。她不是不知道他們總是護著她，理由也總是一個——“你太懶又愛發呆，讓人不省心”。
班裏同學們經常提出要在“焰”裏聽到Whitｅ的專輯。為此，經過四人的討論，購買了ｃD機和音響，而Whitｅ的專輯由西林飛雪提供，她說最近兼職的工作薪酬不錯。本來她是想用店裏的收入去買，但其餘三個人極力反對並輪番勸說後，她也就不能再堅持了。
西林飛雪他們當初開這家店是引文他們想有個固定聚聚的地方，而且他們想看看這麼做能不能改掉她的“小毛病”。效果呢，不大！她依舊懶、愛發呆，隻不過在店裏的時候症狀輕微些。
今晚的禮物不知不覺就準備好了——芒果口味的生日蛋糕，飛雪的最愛。現在芒果口味的電信非常暢銷，好像是因為Whitｅ喜歡的口味是芒果味的。嗬嗬，真喬•；但有聽顧客閑聊說Whitｅ喜歡特定的芒果口味，很多歌迷紛紛送上自製的芒果點心，試圖找出那個特殊的味道，可目前還沒有人能成功。芒果商開心死了，價格也上調了，莫雁也就不大進芒果了。有需要芒果口味蛋糕的顧客需要提前預訂呢。又忙活了一陣，點心出爐上櫃。
“焰”開始營業了。
“對不起，我們遲到了。”朱承明、西林飛雪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一個小時前他們才結束各自這個季度的工作，匆匆忙忙換裝逃離被圍堵的工作場所，緊趕慢趕才趕到“焰”。他們的助理負責吸引開了注意力，不然什麼時候能到還是問題。
“沒關係，才剛開始營業。來，喝點東西，外麵冷吧？把汗擦擦。”莫彥送上牛奶咖啡和幹毛巾。
“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莫彥借給朱承明咖啡的機會避開飛雪在他耳邊低聲詢問。
朱承明瞥了一眼西林飛雪的背影，點了點頭。
莫彥笑著接過朱承明擦過汗的毛巾，走到飛雪身邊取走她擱在椅背上的毛巾，“你們慢慢喝，暖和一下。”
“錢程最近有來過嗎？”西林飛雪捧著咖啡小口啜著。
“有啊！”莫彥回到把台曆，“他問我要了課表和電話號碼，經常在我剛到店裏時打來電話訂咖啡，然後會帶保溫壺來裝。說是他和他的同事很喜歡和我衝的咖啡。”
西林飛雪暗笑，怪不得最近每次工作時喝的那個咖啡很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