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霞光萬裏。
群山中,人間仙境般的修真聖地清道宗,幾座峰巒,卻是四季如春,而高聳入雲的靈穀峰,作為該宗的藥材峰,更是綠意蔥蔥,靈氣充盈。
晨輝普照,一些身穿統一服飾白色道袍的藥童,有的盤腿而坐,有的舞劍,也有的正在藥圃中忙碌……
其實,這些孩童少年可不是普通的藥童,他們都是從外門翔柱峰精挑細選來的,地位雖不在內門弟子之上,卻遠遠優越於其他外門弟子。
他們主修魂力,將來大多數有可能晉升兩大內門,煉丹穀或製符峰,有望成為象征財富職業、擁有諸多強者追隨的大師!
洞府前,一白袍少年盤腿而坐,黑色長發,溫順地服帖在肩背上;他腰板挺直,紋絲不動,雙手結著玄奧的法印,正閉目觀想,參悟修真觀想法。
看情形,他似乎努力觀想了很長時間。
堅毅冷峻的臉,愈發蒼白,但他毫不在意,而是雙唇輕啟,持續吐出字字真言,金光琉璃,妙語如珠,音韻高低起伏,抑揚頓挫;金光中,似有條條道痕流連忘返……
“宇宙在手,萬化生身。
立鼎於外,煉藥於內。
采精煉靈,乾坤定位,唯真象我!”
……
意念虛無中,一尊仙風道骨,麵容慈祥的老人,冉冉升空。
“《清道宗祖師爺飛升圖》,顯真!化身!入魂!”
少年舌綻春雷,暴喝一聲,然而,一口猩紅的鮮血噴出,虛無中的老人立時崩潰,消失無蹤……
“不……”
他緊握著拳頭,站了起來,劍眉下雙目倏地睜開,眼神中滿是不屈、不服。
披肩黑發,隨之飛揚……
“又失敗了,唉……”峰巒深處,一道紫影心疼地歎息。
“奇怪,他不是沒覺醒血脈嗎?怎麼身邊突然卷起狂風的?尤其是內中隱含的氣勢,似乎是具有一定修為才能做到。”
遠處,一些頗具眼光的圍觀弟子嘖嘖稱奇,一向冰塊似的少年。
他們關注的是,這少年究竟能賴在靈穀峰多長時間。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因為按照清道宗傳統,隻有定魂覺醒血脈,具有一定天賦,才能成為外門弟子;也隻有魂力異常的外門弟子,才可以進入靈穀峰!
那他為何會在靈穀峰呢?
原來,在十四年前的一天夜晚,他出生不久,就莫名地出現在清道宗翔柱峰山門外。
據宗門記載,那還是一個夏日晴朗的夜晚,驟然,虛空無盡深處,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當一道閃光劈到山門外的時候,上空就飄起了漫天肆舞的雪花。
宗門震驚,數道人影閃出,可惜,除了雪花,並沒發現什麼異常,隻是在雪地上,兀地顯現一個嬰兒。
那嬰兒裹著一方似俗世間的白色布匹,其黝黑的一雙眸子,咕嚕嚕亂轉,打量四周,不害怕,也不哭鬧……
外門長老驚為異數,就將他帶回宗門,還仔細研究那方白布,那疑似白布的包裹物除了上繡一個“雪”字外,沒其他什麼異樣,就是一方普通的白布,頓時失去了興趣,可畢竟是嬰兒身世的唯一憑證,隻好一切如初,依舊用它貼身包裹,由此為他起名為雪衣。
雪衣出現時太蹊蹺,某位高層認為他來曆非凡,可能是天之驕子,甚至會給宗門帶來運氣,就力排眾議,沒有把他送到山下,而是留在翔柱峰雜務處撫養……
漸漸地,小雪衣長大了,四歲時,被靈穀峰徐月婷峰主帶去修煉道法。偶爾間,一些外門長老,甚至個別峰主等巨頭還會去看他,算是默認雪衣可以呆在靈穀峰……
但是十年來,雪衣身上沒出現什麼驚人變化,就算最普通的外門弟子,他都比不上,要知道,能成為外門弟子,首要一條就是觀想祖師爺畫像,覺醒血脈。
觀想修真法,顧名思義,就是通過觀想祖師爺畫像,來刺激魂魄,一旦感覺到自己魂魄存在,就算是定魂了,而定魂之境,就是血脈覺醒之時。
雪衣血脈的確沒覺醒,可沒人知道,小時候,那些看望他的長輩和徐峰主討論修煉心得,甚至一些玄功妙法,他都會毫無意識地囫圇吞棗記下。自然,徐峰主親自傳授的,他更加一字不漏地記下。而且,他還可以參悟一些,雖然不能將靈氣煉化入丹田,進行正規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