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同樣不好過,雖然激發雷符刹那間,也趕緊後退數步,可依舊被餘波轟擊了一下,傷上加傷,幾乎站立不穩。
他冷冷地望了一眼遠處那些覺醒血脈的弟子們,這些,大多是近年來進入靈穀峰的;以往的,一波接著一波,要麼晉升內門煉丹穀、製符峰,要麼離開靈穀峰,回到翔柱峰。
似乎隻有他雪衣一人,一直呆在這裏。
“汪明,認輸吧,拿來……”
“你……”
汪明這次學乖了,定眼一瞧,發現雪衣手中又抖出兩枚無品符籙,隻要他不願認輸,對方說不得兩枚一起激發!真要命啊,修行之人都清楚,符籙如同法寶一樣,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
可是,一個凡人居然也能手拿符籙得瑟,這是挑釁,這是赤裸裸地威脅!
可憐汪明雖然擁有一枚四品攝魂符,可在沒晉級化氣境之前,他是無法激發的!
他再也壓不住體內的傷勢,加上屈辱,“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來。是的,剛才那道爆炸,餘力已經傳入他體內,肆意地破壞他體內組織。
一時間,他腦子裏亂糟糟的,既然雪衣沒覺醒血脈,就是廢物,為何會有人送他這玩意坑人?
“雪……雪衣,你等著,你離開靈穀峰之時,就是魂斷清道宗之刻!”汪明掏出攝魂符,扔給雪衣,眼簾滿含怨毒而去。
“恭喜你旗開得勝!”田靜俏臉展露笑容,似乎真的是恭喜。
雪衣目中波瀾不驚,依舊冷冷地。他知道,即便自己練了一些腿腳功夫,參悟某些玄功妙法,也就是螻蟻中個頭大一點的那隻螞蟻,如果不是借助符籙,他根本就不是汪明對手。
他隨手想將攝魂符遞給田靜。
可他還沒遞出,,就被一道倏忽而至的灰色身影劈手奪去!“哼!我汪家的東西且是你一個廢物可以覬覦的?”
來人頭戴灰冠,身穿灰袍,看服飾,就知道是內門弟子,而作為靈穀峰有望進入內門的田靜更知道一些內門大事。這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是天柱峰來年競爭內門精英弟子的熱門人選。
他叫汪丕,汪世家四老爺第六子,如今已跨進道胎境後期,顯然,就算黃階三品雷符,他也不懼!
汪丕將攝魂符扔給遠去的汪明,然後輕蔑地看了雪衣一眼,就轉身離去。一名小雜役,哪怕曾經傳聞他來曆非凡,也不值得他出手教訓。
田靜輕輕地歎口氣,對上汪丕,她是無能為力了。
雪衣麵無表情,徐峰主不止一次告訴過他,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可以從汪明的手中奪取攝魂符,別人也可從他手中搶走。
他沒有怨言,更不會憤懣,有的隻是緊緊握住拳頭……
“去洗個澡吧,滿身的血汙,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拜見徐峰主吧,估計……估計她很快就離開靈穀峰了。”
“嗯。”
雪衣轉身往後山走去。
一切依舊那麼自然,一切,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如果仔細留意,能看到田靜拿著龍戒,正仰麵望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就那麼一直仰望著,
距離午時三刻,還有幾個時辰,雪衣身上會產生奇跡麼?
……
雪衣來到後山常年洗澡的湖泊前,脫掉被鮮血汙穢的白袍,貼身而裹的那方白布,多年來不僅沒陳舊破損,不沾絲毫汙垢,還和以前每次皮開肉綻一樣,一點血跡都沒有,依舊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