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荒山爛石頭裏蹦出的,低賤小樹丫裏掉出來的。不錯,我感覺到……”
忽然,麵瓜少又像是發現了什麼,快意地哈哈大笑,“我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孤獨的味道,而且那冷不是裝酷,因為你沒有溫暖,你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家的野種……哈哈……哈哈……我特麼的太厲害了,眼光居然如此毒辣,我都要……”
可惜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個黑呼呼的東西當頭砸下來。
然而,他畢竟是跨入天緣境後期九重巔峰緣生緣滅境的年輕強者,是以,他身形急速暴退。
仿佛中,某些年少,大部分年輕冒險者發現砸向麵瓜少的是一黑乎乎的“黑麻花”。
不錯,“黑麻花”正是雪衣那嚴重落階的聖器龍雀樓,器靈在在昏迷中,雪衣也無法使用“黑麻花”,可它依舊能勉強接近仙階初品法寶的層次。
所以,無法激發、無法使用,不代表它的硬度消失了。
麵瓜少譏笑雪衣什麼,或許雪衣都能忍下來,可是他最後的話太過惡毒,又是惡狠狠地戮到雪衣最軟的心肉,雪衣忍無可忍,也就無需再忍,極度念想出“黑麻花”就砸過去。
白色劍鞘中帝皇劍不能用,那是仙階極品仙劍,一拿出沒人不眼紅的,可是這黑麻花不僅品階“低”,更是個廢法寶,所以他不擔心。
雪衣居然把黑麻花當做石頭砸過去了,麵瓜少雖然身影暴退,可明眼人分明能“感應”到他的腦袋上被砸出了一個疙瘩,隱約中,一絲鮮紅的血絲,從發髻裏流出來……
“你見血了。”有年輕冒險者“好意”地提醒道。
“我的老天,這野人還真野蠻,竟然拿著個廢法寶當石頭砸人。”也有年輕冒險者像是“驚叫”。
而那麵瓜少也終於穩定身形,不覺摸了摸腦袋,前額上還真的有一個鼓起的疙瘩,準確地說,那不是疙瘩,而是一個腫起的血包,裏麵的血,正往外流呢。
“你打傷我了,賠錢!”
似乎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叫麵瓜少的年輕冒險者忽然“驚恐”地大叫,還又跌坐在地上,像是受了嚴重的創傷,無法站立了。
似乎僅有幾個年輕冒險者知道,這本就是麵瓜少需要的結果……
奇怪的,雪衣看到如此“駭人”一幕,仿佛中,他滿腔的怒火卻是兀地消失無蹤。他毫不顧及“野獸傭兵團”同伴的擔憂,這是無上無賴了,遇上一個木城中的無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可他僅是做了兩個動作。
一是冷冷地跨前一步,撿起黑乎乎的廢法寶“黑麻花”,收入紫海繼續溫養,另外就是從戟戒中取出幾塊下品仙石,對著“重傷”倒地的麵瓜少又是當頭砸下去,砸得他腦袋上又是鼓起幾個“疙瘩”。
“我賠你仙石了,夠麼?”雪衣淡淡地說道。
“我的媽呀,他居然又用仙石砸我。”麵瓜少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腦袋,很痛,可是另一隻手卻是開心地撿起地上的仙石。
所以他像是“萎靡”似得地艱難地說道:“不夠。”
“好。”雪衣又是取出幾塊下品仙石當頭砸下去,“夠麼?”
“不……不夠。”麵瓜少“虛弱”地“斷斷續續”答道,然而,不管是那些少男、少女冒險者,還是那些年輕冒險者,都能清楚地看到,麵瓜少一隻手在快速地撿著地上仙石……
“好。”雪衣再次取出幾塊下品仙石當頭砸下去……
……
“野獸傭兵團”成員沒阻止雪衣,那些年輕冒險者也沒阻止,不一會兒,當雪衣砸出近百塊下品仙石時,麵瓜少已經不能叫做麵瓜少,他滿頭滿臉都是血,那是從腦袋上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裏流出來的。
“看來荒山僻嶺走出來的年少,也惹不得。特別是這種一根筋的家夥。”有人低聲道。
“準確地說,是個瘋子。無賴遇上瘋子,結局不難想象。”又有人低聲道。
不錯,當那人低聲說完後,麵瓜少也似乎終於意識到,再這樣被仙石被砸下去,大大小小“疙瘩”要是接著一個個爆裂了,那種痛苦是超越了自己的極限,而他心頭也莫名地升起恐懼。
這陌生“野小子”的空間戒指裏仿若有著無窮無盡的仙石,否則他為何毫不心疼地“賠”給他呢?
“夠了!”他忽然大叫。
“是麼?”雪衣冷笑,“可惜我看到你滿頭滿臉流血的樣子,實在是難過,也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打傷你了。”
隨之,他衣戟戒中一下子飛出數十塊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