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城南城門口。
不管是守衛士兵,還是一些仙人、修士,都蔑視地望著一少年弟子,騎著一頭瘦小的小魔鼠,搖搖晃晃地升空了。
隻是令人奇怪的,更也是費解,那少年身上,沒流露出黯然離去的氣息,僅是冰冷的,冰冷的猶如一塊堅冰。
仿佛中,這些守衛士兵、仙人、修士想到了“冰山仙子”,似乎空中漸漸遠去的那塊堅冰也冷至如此了,是的,那不僅僅是冰冷,更是孤獨……
隻不過他這孤獨和“冰山仙子”的孤獨不一樣,準確地說,“冰山仙子”那是孤傲,萬人需仰視可見,而少年是被唾棄的。
木城和其他仙城、仙域,甚至凡間沒什麼區別,免不了有些飛揚跋扈之輩,可再怎麼地,也沒這小子做的這麼毫無遮掩的卑鄙。
因為卑鄙是見不得光的,即便要做,也是要偷偷地進行,也要悄悄地進行……
……
木城沙家,兩尊老仙人到了現在,還是怒氣連連,不管雪衣如何“卑鄙”地遭人唾棄,他們沙家的臉是丟盡了。
倒是沙家的族長沙傲天沒什麼表示,也許身居高位,對年少爭鬧,不會在意什麼,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比如特疼愛三少沙百裏的那兩尊老仙人。
“我聽聞那小子已經離開木城,你們幾個,追上他,到了僻靜無人之處,滅了他。”一尊老仙人暗暗地傳音。
“要他神魂俱滅,方能消我心頭之恨,我可憐的小三子,怎麼就會撞到這麼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呢?”另一尊老仙人也是暗暗地傳音道。
“是。”遠處幾個修煉密室中的少年弟子仿佛中睜開了眼睛,渾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伴隨的還有殺氣,隨之快速走出……
沙家另一處精致的小閣樓中,沙百裏服用丹藥後,已經恢複如初,他晃了晃左臂,感覺無礙後才恨聲道:“該死,我從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我更卑鄙無恥的,很好,不將你挫骨揚灰,我就不姓沙了。”
“可是,我靈器巨錘中的器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突然遭到莫名力量偷襲的呢?”他那三角眼中閃過深深地忌憚之色,“不是意念,也不是魂念,僅是一股乳黑色能量,那究竟是什麼?”
“難道是王叔幫他的?”他忽又暗想,“可也不對啊?剛剛聽聞,他也不滿那小子卑劣行徑。”
他思索了一番,臉上慘白的坑坑窪窪的橫肉顫抖不已,忽然傳音:“沙執事,你立即趕往魔窟巒,找到二少爺,我隨後就到,我就不相信他會放棄木城仙府大比,肯定是去魔窟巒偷獵了……”
……
無盡虛空,雪衣騎著小魔鼠遠遠地循著一個又一個急掠而過的飛禽,向遠處飛去,是的,他感應不到,可小魔鼠的“鼻子”特靈敏,它能嗅出那些飛禽巨背上坐著的一些修士和少許隨從,都是在城南廣場上去魔窟巒做任務排隊的。
小魔鼠搖搖晃晃地飛行一陣,也漸漸適應高空飛行,雖說速度還是遠遠趕不上其他巨大飛禽,可總算是讓雪衣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來了。
雪衣不清楚,要是從高空掉下去,不知道會掉到什麼地方,因為現在上下左右,盡都是一片虛無,偶爾地僅是飄過來一片白雲。
仙界是一片虛無中漂浮著的仙山,除卻仙山可以落腳,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以落腳。
當然,雪衣沒忘記不時地極度念想,每當他極度念想,紫海上那道莫名天階符陣式道行總會飛掠而出一道紅色紅潤,一拉一扯,像是拉入了什麼,實際上什麼也沒有。
的確,雪衣的道痕沒拉入什麼,可卻是記下了這條通向魔窟巒的虛無之路,小魔鼠記不住,雪衣他自己也記不住,隻能用這道痕來記了,雪衣相信自己不僅能在木城生存下來,更能挺著胸膛邁進木城仙府。想來今後會多次來偷獵的。
可惜,有些人總會阻撓雪衣前進的步伐,這不,遠遠地就飛掠而過一頭巨大的鷹妖獸,鷹妖獸背上站立著幾個高傲的少年,清一色的天緣境後期九重巔峰,還跨入緣生緣滅之至高境界。
他們正是沙世家追上來的幾名少年,他們的妖孽度或許比不上沙百裏,可是加起來,一定能讓一名普通一道仙的仙人飲恨……
在沙世家兩尊老仙人看來,雪衣本就比不上沙百裏,以卑鄙手段獲得了戰勝的名譽,有他們出手,足以。
隻是他們幾個少年也沒想到,這一急速追趕,竟然追過頭了,是的,沒人能想到,雪衣那頭瘦弱的座寵小魔鼠速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