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晚。
靜寂的夜晚。
血腥的夜晚。
虛空,渺渺千手隨著齊老怪離去不久,她也身影一晃,淡淡消失……
不過遠處虛空,依舊有不少雙眼睛,將下方一幕幕清晰地捕捉到感應中,那些眼睛的主人,不是真仙,就是地仙,甚至還有某些天仙。
可是他們畏懼渺渺千手,也畏懼流雲城齊世家的太上長老齊老怪,隻能在遠處虛空偷偷地窺伺“好戲”……
他們窺伺帶來的後果,和齊老怪一樣,不僅心堵得慌,他們中大多數存在,還低低地聲討嘢城!
是的,集中了嘢城十幾大少年翹楚,更有嘢城少城主親自前往,還都是黑袍蒙麵悄悄地潛入偷襲,然而,不說沒傷害到對方一點皮毛,還盡都被一一斬去了大好頭顱。
某些強者是“義憤填膺”,獨獨有一個強者滿麵羞慚,他低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腦袋,接受大家的“聲討”。
不錯,那個低頭的白發蒼蒼老人,正是嘢城唯一恐怖存在,地仙二重境。
如果虛空有個洞,他鐵定無疑鑽進去,可惜虛空沒有洞,即便削尖腦袋鑽,也鑽不出個洞來……
他想不到,嘢城少年翹楚占得先機,率先一步潛入下方那渺小的普通客棧,不僅沒給嘢城增添夜色中的光彩,沒給流雲城潘城主獻媚似得送上“大禮”,還丟盡顏麵!
他清楚地知道,丟的不是嘢城的顏麵,也不是流雲城的顏麵,而是整個流雲仙域的顏麵!
所以他“謙虛”地接受“聲討”……
這些一個個流雲仙域各方強者,都心知肚明地知道,這次兩大仙域的仙道交流盛會,一方唯一目的,就是要斬殺那個少年,以便潘城主出一口惡氣。
一方就是為了報複,為戰死在豹妖山那些江郡城妖孽弟子報仇!
也是,一掌擎天背後的水,太深,潘城主不想惹,那隻能拿這小子開刀了……
仿佛中,他們又窺伺到一幕,一個個的隻氣得暴跳如雷,可是每一個又強力壓下心頭憤怒,心頭愈發添堵!
原來,那個家夥居然吩咐那頭小豹妖,將客棧院子裏的屍體一一收集起來,包括他房間的那三具屍體。
他們清晰地聽到那小子嚴肅地長歎:“這些屍體無一不是妖孽少年,而我為了不損壞他們,也僅是削飛他們的頭顱,不僅幾乎完好地令屍體得以保存,一身裝備,也可繼續發揮它們的價值。”
“不過。”那小子話音一轉,依舊是嚴肅地長歎,“我們人類修煉資源匱乏,你們妖獸也是如此,你可不能浪費了。當然,這些屍體你也不能全吃了,家裏還有那麼多小豹妖嗷嗷待哺呢……”
那頭小豹妖似乎嘀咕了一句:“沒人來收屍嗎?他們都是妖孽少年啊?”
哪知道那小子劈頭就是冷哼:“誰敢來收屍?誰又願意來收屍?你見識太少,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告訴你,這裏是威震整個流雲仙域的主城流雲城!”
“是天下太平的地方,是沒有雞鳴狗盜的地方,我們這是做好事不留名,要替某些人抹去一切醜陋的痕跡!”
“哼哼,就算要流血,血隻能流在光明正大的擂台上,沒人敢隨便亂流!”
“我明白了。”那頭小豹妖似乎真的明白了,不僅當場生吞活剝了一具屍體,更是將客棧院子裏,包括那個房間裏的血跡,舔舐得幹幹淨淨!
不錯,那些血跡都是妖孽二道仙身體裏噴灑出來的,富含精純的能量,還有及其精純的精血,對於妖獸來說,那是大補!
某一刻,客棧院子裏一人一獸失去了蹤影,仿若他們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因為客棧院子裏不僅沒一絲血跡,更沒一絲血腥,是個安靜而又祥和的院子。
它靜悄悄地偎依在夜色中……
然而,不管是遠處虛空的一雙雙眼睛,還是住在客棧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一場夜襲和瞬息絕殺。
而那小子也是瞬息間更正了自己的名號,他不再是呆子雪衣,也不再是大懶蟲雪衣,而是個優雅的名號,叫午夜飄香!
……
短暫的獵殺與逆襲,沒人能猜出雪衣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是每一個人都似乎知道,他是最具妖孽的一道仙,是可以和各大仙域主城某些妖孽相媲美的。
所以這一次夜襲過後,遠處黑暗中,一些黑色的影子都悄悄地急速離去,是的,想給潘城主送大禮的,自然不會是流雲城年少。
以他們一些普通仙城的弟子,根本做不到一擊必殺,也是,即便這些仙城比之木城修煉資源豐富許多,但在妖孽年少之間,似乎同等仙城之間差距不大。
因為這些妖孽年少,都是近兩年才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
當然。流雲城年少也不屑來偷襲雪衣,不管雪衣是普通一道仙也好,還是極具妖孽一道仙也好,他們都會在擂台上正大光明地將之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