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黃璿右手上一枚及其普通的禦仙環裏,一枚虛無的種子,也隨著悄悄地離開了王府。
老嬤嬤不知道無影無蹤的雪衣,後來又躲進虛無種子裏,隻以為他無影仙功,比之數年前又精進了。可雪衣知道,一旦他離開了仙湖之島,肯定逃不過王府中某些老家夥法眼,虛無種子裏才安全。
而在黃璿認知中,她雖然瘋了,也知道那枚黃階一品的禦仙環是“心愛之人”的遺物,而當年,自己也是從中鑽出的,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取下來,戴在自己白嫩的右手腕上。
虛無種子裏,雪衣陰沉著臉。因為他能清晰地聽到黃璿那沙啞而又撕心裂肺的哭泣聲,更清晰地知道,她還一直在親吻那具死屍。
該死的,憑什麼?
一具死屍,憑什麼能得到美麗的公主親吻?無由來地,雪衣心頭莫名之火,蹭蹭升起,沒錯,那本該是獨獨屬於他的親吻!
這會兒,劉旭昌、小魔鼠等等倒是沒打擾雪衣。他們也沒敢取過雪衣帶進來的數枚空間戒指,那裏是黃璿的修煉資源,以及一些食物等等生活用品,雪衣都沒動,他們更不敢動。
他們也能理解雪衣此時的心情。在一起時,不懂得珍惜,還為究竟要愛哪一個,在痛楚地抉擇,如今“離開”了,“看著”一直苦戀他的小公主,在為一具毫不相關的死屍,悲痛地哭泣,又不願放開地親吻著死屍,他又是不願意了。
他為何陰沉著臉?他為何不願意了?如果他心裏沒愛著公主,他為何會這樣?
可又有誰知道,那是一種對親人般的愛……
因為血脈交融而溢出的一種血脈相連的親人般感覺,雪衣不知道他是愛戀著黃璿的,還是把她當做親人般愛,亦或那種迷迷糊糊的春之夢,“清醒”後又瘋狂地相互親吻,令他一直無法忘懷!但無論如何,不可否認的,那是一種愛,一種複雜的愛!
沒錯,就像有了孩子的夫妻之間,他們不是血脈至親,可因為孩子與他們都有著血脈至親的關係,孩子成了紐帶,他們之間也有了血脈至親的關係,所謂夫妻相,所謂親人,不外如是。
隻要孩子好好的地活著,他們之間不論遇到什麼事,都無法割掉這層串聯起來的血脈關係!
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隻怕就是這樣吧?
雪衣不懂,他隻知道,他再也無法舍棄黃璿了,再也離不開她的愛了!他現在清楚地知道,心頭那股莫名之火,是愛的滋味……
恍惚中,他在祈禱內心深處的秦思原諒,一心修道、修仙的他,還沒真正成熟,他更將想這愛的痛楚抉擇,留到將來,等將來飛升神界,尋找並救出父母,問問母親,他該怎麼辦。
真的能這樣嗎?
不知道。
沒人知道。
沒到那一刻,沒哪一個能清楚,不知道在神界什麼地方的母親大人,會如何回答雪衣……
……
黃雲城外,那座巨型主峰數十萬裏之遙外。
一座小仙山的一小山洞裏。
王府一幹送葬的仙人,親手點起了火把,將那個早就該死掉的冒牌貨燒得精光!隨後,他們看到公主就那麼傻呆呆地坐在小洞府裏,也相信了老嬤嬤等幾個丫鬟的話了,看來,沒有幾年光景,公主是不可能回王府了。
他們想留下一些仙人,幫忙照顧,卻被老嬤嬤拒絕,有她和四個丫鬟照顧公主足以。況且,從小到大,公主一直就是她們幾人照顧的。
無奈之際,王府一幹仙人,隻好歎口氣回去。
數天過去。
瘋了的黃璿,似乎要比之前清醒的時候好許多。
她心愛的人離去了,她反而安靜得很,一直在自顧自地靜修,習慣性鞏固新境界,也沒提出要回到王府,回到仙湖之島,似乎這裏小山洞,成了她的新家。
而躲在虛無種子裏的雪衣,也沒出來。
按照他和老嬤嬤商量的計劃,估計至少一個月之後,他才能悄悄地帶著公主走。這會兒,免不了還會有人關注這裏,尤其是王府的幾個老家夥。
緩緩地,一個多月,在雪衣度日如年中過去……
莫一天夜晚。
難得的一場狂風暴雨,席卷了黃雲城附近幾座仙城,包括很多大小仙山,自然,也包括那座太小的小仙山。
而就在這一晚,公主黃璿和鑾車,連同駕駛的四頭傀儡獸,一起失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