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山後山一小院子門前。
那些嚎啕大哭的下人,哭得喉嚨沙啞,哭得口幹舌燥,哭得餓腸咕嚕,一直哭到天黑,愣是沒取得一點效果。
震天的哭聲中,男男女女的下人們,反而可以隱隱地聽到,小院子裏地下煉器密室中,一直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那是兩個赤膊大漢在打造器具胚子的聲音,那是陶苗苗在煉製器具的聲音。
老天爺,這些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對他們“悲痛”地嚎啕大哭充耳不聞呢?難道這些人就是傳聞中的修煉瘋子?
沒錯,隻有修煉瘋子,什麼幹擾才都影響不了他們!
可是,沒聽說他們是修煉瘋子啊?就算陶苗苗為了大比,瘋也似得修煉“器之道”,但那青年符陣師,但那兩個赤膊大漢,沒必要也陪著她瘋下去吧?這三個家夥怎麼也能靜心做事的?
哦,貌似那野蠻小子也沒出來,應該也在裏麵靜心地挑選、煉化去除“煉器材料”中的雜質。
不得已,有幾個下人止住假哭,悄悄地溜回去,將這怪異的情況彙報給陶苗美和陶馳峰。
不一會兒,那幾個溜回去的下人,回來了,鼻青眼腫地回來了。
顯然,他們沒完成任務,被憤怒的陶苗美、陶馳峰一頓狠揍,好在兩人也得知那震天的嚎啕大哭,對陶苗苗沒效果了,隻好吩咐下人們,統統都回去。
也許自己長著一大一小的鬥雞眼吧,陶苗美總是無由來地見不得出身低下,又是一雙秀目的陶苗苗一點點好,她有的是法子幹擾陶苗苗修煉“器之道”。
可不,她連夜就去找那些平時關係較好的同父異母的姐妹們。
可憐她不知道,本來是她姐妹們挑唆她來陶苗苗家鬧事,如今自己居然還去向她們討辦法,這不是自動送給她們當槍使嗎?
奇怪嗎?
不奇怪。
世事無常,也在情理之中。就如很多人被人賣了一樣,還傻逼地替人數仙石……
……
震天嚎啕大哭的一大幫子下人,一經離去,陶苗苗就感到一陣興奮,麵紗後的俏臉上,還浮現像是打勝仗似得那種凱旋而歸的得意之色。
不過,麵紗下得意之色,沒浮現多久,她就換上了寒霜。
她忽然冷笑:“打雜的,你可以收回你的絕頂仙功。天晚了,你也可以回去休息,哦,差一點忘了告訴你,你明天不需要來了,至於明天你具體做什麼,到時我會親自告訴你,算是對你今天下午表現的獎賞吧!”
這是獎賞嗎?
雪衣聽著聽著,怎麼有股寒氣從脊背梁上,冒起的?
他轉頭,能清晰地感覺到,翹臀細腰的陶苗苗,冷若冰霜。
這是翻臉不認人啊!
雪衣明白,今天下午他一直瘋也似地大肆索要仙石、仙丹、純淨的仙果等修煉資源,惹鬧了她,尤其是後來附加的條件,更令她怒不可歇。
可她為了靜心修理“器之道”,她忍住了,到了如今,外麵震天的嚎啕大哭聲沒了,她終於揚眉吐氣,是冰冷地揚眉吐氣。她不需要他再施展什麼絕頂仙功……
“切!”雪衣心頭也是冷笑,“我本來就沒打算再持續下去,他們能哭到天黑,連我都感到震驚,這幫下人也太狠了,居然能不停歇嚎啕大哭一下午!”
他隨之轉過頭去,不再看陶苗苗,而是站起來,舒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地昂首闊步邁出地下煉器密室。
這神態,不禁又是令陶苗苗麵紗下的俏臉,愈發寒霜滿布。
“明天讓他做什麼呢?”
惱怒的她,心頭隨即又在想辦法,要悄悄懲罰這該死的家夥,“沒錯!”仿佛中,她心頭冷笑,“你身體不是強橫嗎?你不是有蠻力嗎?那你明天一大早就去清理各處馬桶,把那些馬桶中的,統統運到後山倒掉,還要洗刷幹淨!”
也很奇怪的,她這心頭冷笑,令已經走出地下煉器密室的雪衣,激靈靈地打個寒顫,更有一種心悸,無由來地冒起。
什麼情況?
雪衣謹慎地感應了一下四周,奇怪,沒什麼危險臨身。
“難道有天仙強者在窺伺我?”他心頭不覺喃喃自語,“看來,這裏哪怕是一旁支的小家族,也是臥虎藏龍之地,我還是小心為妙。”
他不知道,明天,明天一大早小院子裏最髒、最苦、最累的活,就要降臨到他身上……
不過,就算他知道,他也無所謂,不過就是做事而已,做事是沒什麼高貴低賤之分的,他僅是在這裏暫時落腳,慢慢地,他賺足了仙石等,就隨時可以離開。
他的目的,不是在陶世家一旁支的小家族裏混,而是要混到周世家,他要破壞周世家和呂世家的鐵杆子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