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也幾乎是同時間,陶家山前山,響起一道怒喝,隨之,一道噓噓渺渺而又恐怖的力量,倏忽而至,不僅將那直衝樓頂的黝黑色光芒死死地按住,更將器具胚子裏的轟鳴聲,完全遮掩。
“怎麼回事?”
緊跟著,暴喝聲也傳進陶苗苗、雪衣、陶耀武的魂海:“你們想找死嗎?這是三道符陣融合成功了,能瞬息將這座小閣樓摧毀,將你們盡都埋葬其中!”
“哼哼,就算你們不死,我家族也不會再出仙石幫你重建小閣樓的。”
不過,這道暴喝,這道冷哼,陶苗苗卻是能聽出慈祥的溺愛之意。
而這道聲音,也隻在她小時候聽過一次,那是她們陶家族的太上長老的聲音。聽母親說,她們母女倆能留在陶家族,也大半因為他老人家的原因。
在他看來,不管是嫡係弟子,還是庶出子女,亦或這丫鬟生養的娃娃,身上流淌的都是他陶家的血脈。
既然是他陶家的血脈,怎麼可以流落在外呢?
“謝謝老祖宗!”
陶苗苗仿佛中扔掉大鐵錘,匍匐在地叩拜起來。
“好了。”那道暴喝聲,忽又淡淡說道,“你能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持之以恒,十幾年如一日修煉到如此地步,也算難為你了。後天你帶上陶耀武,哦,也悄悄地帶上那小子,就算比不過什麼嫡係弟子,哼哼,在那些欺負你的庶出子女間,也會令他們驚掉眼珠子的。”
“啊!”
陶苗苗驚叫一聲,她不知道老祖宗為何這麼說,難道這次成功融合,也是因為是雪衣刻畫的符陣?可為什麼要悄悄地帶上他呢?
可惜她不能問,也不敢問。
仿佛中,不管是那道聲音,還是倏忽而至恐怖的力量,都消失無蹤。陶苗苗站起來,轉頭望向煉器台上平躺著的一把仙劍,內中還在隱隱地散發出莫名的力量。
“你刻畫的是什麼符陣?”她忽又回頭問雪衣。
而雪衣現在心頭是暗罵不已,該死的,又是天仙,又是突然出現,特麼的,就不能先通知一下嗎?他們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嗎?
那倏忽而至的噓噓渺渺力量,雪衣能清晰地感應出,比之數日前對上的三長老,還要狂暴!
雪衣甚至懷疑這老不死的,是不是已經跨進天仙八重境了。
這會兒,他撇撇嘴道:“不過是普通的火陣、土陣、金陣而已。奇怪,怎麼衝出的是黝黑色光芒的?”
“那你為何會刻畫這三種屬性的符陣呢?”陶苗苗不關心什麼顏色的光芒,她關心的是雪衣為何會選擇這三種。
雪衣抬手騷了騷後腦勺,“我覺得融合難度高,可能是因為不厚實、不牢靠吧,所以我重點是刻畫了土之防禦大陣,但這種劍煉製出來,硬度是提高了,可犀利度不咋地,所以我又刻畫了小一點同樣也是仙階五品的火陣、金陣,加大其狂暴和鋒利。”
“哦。”陶苗苗似懂非他地應了一聲。
“那這融合起來的又是什麼符陣?”陶苗苗又是沒話找話地問。
雪衣走過去,拿起那把仙劍,感應一番,臉上顯現的是古怪神色,“奇怪,這是什麼符陣?怎麼像是血符啊?”
“血符?”陶苗苗驚叫。
“不是的。”雪衣又說道,“貌似血符,其實不是,它們像是融合,不過是以土之防禦大陣為主罷了。”
“要想激發此劍威力,可以同時激發三大符陣,也可根據需要,激發其中一個。”
陶苗苗一聽,一雙秀目又盯著他看,看得他心頭直發毛,難道自己說錯了?
果然,但聽陶耀武忽然笑道:“看來雪衣你還真是從沒修煉過‘器之道’。”
“怎麼說?”雪衣轉頭疑惑地問。
陶耀武答道:“所謂融合,就是相輔相成的二道或者二道以上的符陣,大部分符陣力量融進一個符陣,令其中一個符陣比之刻畫之前品質提高了,品階沒提高,但威力上了一個台階!”
“比如你手中這把仙劍。”陶耀武又耐心解釋,“由於你刻畫時,土之防禦大陣占據中空的位置大一點,人為地以它為主,所以現在的它,防禦力比之前更強大,但品階還是五品,而其他兩道,火陣、金陣的威力減弱了,品階也還是五品。其中依舊是三道符陣。”
“你懂了嗎?”
雪衣貌似懂了似得點點頭,也就是說這把通過融合式的煉製成功後,比之隻刻畫一道同樣大小、同樣品階的土之防禦大陣,硬度要強,因為它“吸收”了另外兩道符陣的“能量”。
當然,這比之刻畫一道符陣的仙劍,好處不僅僅如此,因為它同時還有其他兩大符陣的性能……
不過雪衣還是奇怪地問:“就算如此,土為黃、火為紅、金為白,怎麼竄出的是黝黑色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