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端著其中一碗麵上了樓,書房的門是開著的,隻見陳墨正在埋頭處理文件。米蘭敲了敲門:“陳總!”
陳墨抬起頭“進來吧,把麵放過來。”
米蘭把麵放在陳墨的書桌上,避過文件紙,陳墨指了指沙發上厚厚的一疊資料“看見那個了嗎?”
米蘭順著陳默指的方向看去,點點頭。
“那是陳氏和陳青豪的資料,以及陳家的家族譜,一個星期之內你要爛熟於心,明白嗎?”
“知道了”米蘭點點頭。
“行了,你下去吧,半小時後上來拿碗。”
米蘭抱起資料,將書房的門關好下了樓,將資料放在餐桌上從廚房把麵端出來,怕是餓慘了,沒幾下就吃了個精光,吃完後,順手將碗筷洗好歸納,擦了擦手抱起資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樓上的陳默,端起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隨便攪了一下,挑起滿滿一筷子,送入嘴中,清淡卻不是濃鬱,麵條勁道,口齒留香。
手藝不錯,吃完一整碗麵條的陳默想。
陳家祖籍江蘇,從陳墨的太爺爺開始起家,老爺子生對了時代,亂世出豪傑,在當年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人到中年陳墨的太爺爺狠狠的發了一筆戰亂財,從此發家。到了陳墨的爺爺這代,國家開始進入敏感時期,陳家狠狠的受了打擊,元氣大傷,本來旁枝繁茂,卻死死傷傷,陳墨的爺爺當下斬釘截鐵決定舉家遷到香港重新開始發展,直到改革開放後陳家又重新的將重心轉移到內地,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以房地產起家的陳氏發展。陳家的家譜不太複雜甚至相當的簡單,陳墨的爺爺生了三個兒子,其中大兒子也就是陳墨的父親早年間因車禍去世,彼時陳默將滿十歲。二兒子也就是陳墨口中的陳欽浩,現任陳氏發展的執行董事,在陳默父親過世之後便坐上陳氏當家人的位置,而在陳默爺爺的臨終囑咐,一直將陳默當成接班人培養,陳欽浩育有一女一子,女兒隻有二十歲在加拿大攻讀碩士研究生學位,兒子是去年情婦為他所生。三兒子陳青方,也就是陳默的小叔,雖生於富貴,但逃不過時運不濟,患有小兒麻痹症,保的一條薄命,自然不可能有子嗣,一生隻能坐在輪椅上由旁人伺候。恐怕陳欽浩的這個兒子才是陳默最大的敵人,人的一部分的貪欲都是因為後代而催化的,上位者尤其,總想將自己的成就留給血脈相連的另一個自己。
米蘭大概的翻閱了手中的資料,對陳家有了一些了解。一個姿勢保持久了不免勞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抬頭撇了一眼客廳巨大的複古掛鍾,已經過了三十分鍾了,想著陳默的囑咐,米蘭放下手中的資料起身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便推門而入:“陳先生我來拿碗。”
米蘭見陳墨點點頭拿了碗正欲轉身下樓了,陳默卻忽然道:“下次不要放蔥花,我很討厭。”說話間,眉峰緊皺,一副發自內心厭惡的表情。
米蘭愕然的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碗底,剩下的湯底裏確實浮著一堆蔥花,量絲毫沒有變少,木然的對陳墨點點頭關好門下了樓。米蘭下樓將陳默的碗筷洗了擦幹,歸置原位,又將廚房重新的清理了一邊,畢竟是老板家,看了整個家裏一塵不染的樣子就知道陳默對清潔度的要求有多高,所以清理的格外仔細,但廚房一旦開火,終究是掩蓋不了一股子煙火味,米蘭也隻有作罷,隻求陳默不要過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