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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各種線索源源不斷地傳至專案組,經過甄別,金輝把夢溪的王勇為和奇石的申勁鬆剔了出來。六年前,王勇為夥同朱健在夢溪盜竊摩托四輛;申勁鬆在奇石詐騙現金八萬餘元。二犯皆為當地派出所的追捕對象。據群眾反應,夢溪槍案發生前日的晚上七點三十分左右,二人坐摩托去了朱健家。平時三人經常鬼鬼祟祟,似乎在謀劃什麼詭計。翌日晨,王勇為和申勁鬆改乘中巴車,在車上,他倆向售票員打聽一路上是否有警察設卡檢查盤問。群眾還反應說,申勁鬆曾經報名參軍,因賭博、不務正業而政審落選,申勁鬆為此大為不滿,懷恨於心,認為是派出所裝了怪,揚言有朝一日要以牙還牙,報複派出所。

“七.三”槍案為二人所為,王、申有前科和報複心態,案發前後行為反常……種種跡象表明,此案很有可能是他倆的傑作。

事不疑遲,五日下午四時許,專案人員荷槍實彈朝夢溪雞公山王勇為的姐姐家追了過去。

王姐家住兩座大山之間的一個半山坳。在她家門前,可以直視對麵雞公山的全貌。這天,王姐家正在殺豬宰羊,為嶽父大人操辦六十大壽。王、申本想湊個熱鬧,喝上兩盅,哪知民警突然趕到,心中有鬼的兩人頓覺不妙,如受驚的兔子,拔腿就跑。他倆在茂密的灌木叢和傍晚夜幕的掩護下,憑借熟悉的地形,一溜煙便跑得無蹤無影了。

逃跑,是任何犯罪分子的慣用伎倆。王、申見到陌生人就逃的跡象,更進一步加重了專案人員心頭的疑雲:他倆倘若沒有作奸犯科,為何要驚慌逃跑呢?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此,專案民警加緊了對二人的追捕。

幾天後,王、申被友鄰分局截獲,經仔細審訊,仍未從其身上發現任何與本案有關的蛛絲馬跡。氣得專案民警直搖頭。不過,他們提供的另一條線索卻引起了專案人員的注意。說紅旗鄉的朱氏兄弟有撬盜保險櫃的嫌疑。其鄉政府的保險櫃年前還被撬盜過。為此,專案民警馬不停蹄地趕至現場查看和聽取當地辦案民警介紹案偵情況。

經技偵民警勘查發現,紅旗鄉保險櫃被盜手法與夢溪鄉保險櫃被盜有相似之處。同時,專案民警還了解到,當地的朱雲峰、朱雲力倆兄弟是撬盜保險櫃的高手,二人長期流竄河南、山西一帶作案,據說把那一帶都偷怕了。一次,朱雲峰攜巨款從河南返鄉時被當地警方攔獲,可後來因證據不足而退款放人。

專案組決定要碰碰朱氏兄弟。

是夜,金輝率領一彪人馬在紅旗鄉捉拿朱雲峰。司馬奔原則揮師五十多華裏之外的成業鎮中山村抓捕朱雲力。

如果說抓獲朱雲峰沒費吹灰之力的話,那麼,捉拿朱雲力則費盡了周折。成業鎮中山村座落在此起彼伏、重巒疊嶂的大山之中,小路像掛在天上的白雲,一邊是陡崖,一邊是深淵,每一步都充滿危險。金局長雖然時值中年,精力旺盛,但連日來的奔波操勞和有病的身子仍然使他周身乏力,腳如灌鉛,四個多小時的翻山越嶺,爬坡涉水,使他的內衣內褲都能擰出水來,但他這領頭羊的步伐自始至終邁得穩健飛快,甚至把年輕民警遠遠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