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膽子比能力大。”—— 這是邊陲市，以及邊陲市所轄的河運區警方對馮至的評價，這個評價應該有十二分的準確性。常言道，膽大勝三分。正因為馮至的大膽而成就了他的“輝煌”。
馮至從省廳專案組那兒借來汪燦案的全部材料，他花了整整三天兩夜，從頭至尾認真研讀、分析了一番。然後帶著技術員親臨汪家，對現場進行了重新勘查，又把刑警全部撒出去明查暗訪，重點排查租賃屋、夜總會、洗腳城、按摩房和金銀首飾加工點。這些工作，當初尤副廳長率領的專案組都幹過，馮至為何要重蹈覆轍呢？原來他這都是在演戲，在使用障眼法。
與此同時，馮至在暗中緊鑼密鼓地幹著其他工作——對姚田剛的舊案全麵複核，查出餘案；他隻身去到監獄與姚田剛進行了三次秘密會見，同時還見了監獄領導和老羅。最後一次馮至問姚田剛：“據說你有個什麼條件？”
“對，幹什麼事都必須具備相應的條件。”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我肯定知道你想要的條件。”
“不，不可能吧？”
“如果我猜對了，你怎麼說？”
“那你就是聖人，我這輩子服了你，願為你當牛做馬。”
如何對付姚田剛這類人，馮至的辦法可謂一套一套的，勿須動
什麼腦筋他就可以使出一長串。當從忻奎那兒知道姚田剛有“條件” 之後，他就派忻奎再次前往打聽。失敗之後，他又通過監獄領導向姚田剛身邊安插去了臥底，最終掏出了姚田剛的“底牌”——希望提前出獄。
“出獄手續都給你辦好了。”
姚田剛一聽，頓時就傻了眼，“撲嗵” 一聲跪倒在地：“我算服了您。放心，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作案人給挖出來！”
在監獄裏關了十多年的姚田剛，盡管天天在看新聞聯播，天天在讀監獄犯人自己辦的《新生小報》，其思想還是大大退化了，尤其是對飛速發展的社會的了解，大多還停留在十多年之前。因此，一言一行顯得非常木納、笨拙和幼稚。
姚田剛出獄那天，是忻奎親自開車去接的。上車之前，姚田剛認真看了看監獄的外貌：漆黑的鐵製大門兩旁林立著持槍武警，紅磚圍牆上有密集的電網和遊動的士兵，圍牆周邊有農舍、莊稼地和魚塘，一條兩三米寬的簡易便道緊緊圍繞著高牆，路人自由自在地在簡易便道上行走著，似乎不知道一牆之隔就是罪惡累累的重刑犯。
一群鴿子從空中掠過，不知它們的家在何方？望著鴿子遠去的方向，姚田剛有些惆悵。不過，這種惆悵很快就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