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互相利用，是一切政治投機商的慣用手法。馮至為白厚原打掉異己，掃除障礙。白厚原則利用自己手中之權，為馮至撐腰打氣，安插親信，並迅速把馮至提升到了不應有的高度。然而，這種利用又是危險的，一旦對方的利益受到了損害，馬上就會反目成仇，使昔日的知
己心腹變成心腹大患。
汪燦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巨額財產，一夜暴富的她很不適應，不知道拿這麼多錢幹什麼。於是就打電話征求忻奎的意見。當時，忻奎正好拿到一段高速公路，正愁啟動資金不足，於是就建議她把錢投進去，說要不到三年，所投本錢就會滾雪球般翻倍，說姚田剛也參了股。汪燦砰然心動，沒加思索就入了股。同時，她還竭力去做夏秘書的工作。夏秘書說投資是好事，誰不想賺更多的錢。隻可惜自己是個打工的，每月所掙的錢隻夠養家糊口，沒有積蓄去投資。
汪燦似懂非懂。
夏秘書說的是實話。從表麵看，她是公司常務副總經理，法人代表，一切由她說了算，進出高級轎車，左右保鏢護衛。而實際上她是一位高級打工仔，或高級替身。為什麼這樣說呢？這事還得從申啟龍那兒說起。
申啟龍對夏秘書的信任和好感，不僅公司人人知道，而且在申啟龍的朋友圈裏也是公開的秘密。在表麵上，申啟龍對夏秘書十分關愛，無話不說，夏秘書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申啟龍也會去摘給她。不然，他怎麼會如此慷慨就把公司劃在夏秘書的名下呢？不過，他也不是白給，他也是有條件的，隻不過這條件隻有他倆知道。那就是夏秘書享受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股份隻有保證申啟龍返回之時公司不虧損的情況下才能獲得。除此之外，夏秘書還可以享受年薪一百萬的待遇，以及總經理的其他權利。最後申啟龍表態說：“你可以行使一切權力，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夏秘書的思想非常簡單，什麼股份、高新、權力，她都從未放在心上，她從張挺、黃勇、申啟龍、胡玫身上看到，官帽、權力、金錢都是過眼煙雲。一切欲望都是滿足不了，一切罪惡都因欲望而生，過好每一天才是現實的、真實的。為此，她對申啟龍的心思甚至沒有去揣摩過。
馮至他們折騰公司之初，夏秘書還給申總秘密通了幾次電話。後來發現電話被監聽，申總主動提出停止聯係，一切按既定方針辦。正因為如此，馮至公開瓜分公司股份這麼大的問題她都沒有告訴申啟龍，隻向他發去了一則無字短信：“？……！……”。想必闖蕩江湖幾十年的申啟龍懂得其中之意。
再說忻奎，他做了多年的生意，特別是到南海搞房地產，誰不知道他賺了大錢，現在怎麼叫起窮來了呢？其實不是他沒有錢，而是上了別人的當，有所損失罷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九牛一毛，未傷筋骨。
還記得姚田剛曾經騁請的兩位﹙男的陪賭，女的陪喝﹚陪客嗎？兩人行走江湖多年，特別是幫姚田剛打敗貴州煤老板碳圓、淅江房地產老板邪情和同窗集團老總萬立波之後，兩位年輕人的思想就悄然發生了變化。他們認為，姚田剛隻不過一位沒多少文化的勞釋人員，他憑什麼可以擁有財產，而自己寒窗十年，要長相有長相，要頭腦有頭腦，要文化有文化，為什麼要寄人籬下拾牙穗，聽命於別人受擺布呢？為此，倆人另立門戶，合夥單幹了起來。而忻奎就是他們合夥單幹之後的首位個目標。好在忻奎醒得快，損失不大，並且還吸取教訓，要腳踏實地做項目。
忻奎的工程進展順利，還有幾個月就要竣工了，他正盤算著又有多少銀子可以進賬時想起了汪燦：“這汪燦也太放心了吧，上千萬的資金放別人手裏，她居然連問都不問一下。如果實在太忙，打個電話總可以吧。她這是對我太放心，還是根本就沒有把這點小錢放眼裏？既然如此……”一個邪念從忻奎的大腦中閃電般劃過。
一天，從歐洲八國旅遊回來的汪燦，不知哪根神經出了毛病，把忻奎給撥弄到了記憶的熒光屏上。她覺得好像有件什麼事該問問他了，於是就撥了忻奎的電話。回應是：“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汪燦以為撥錯了，又撥了一次，回答依舊。此刻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股份：“這忻奎不會……”她又給姚田剛打電話。想問他忻奎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姚田剛說他也正為此事耐著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