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實,烈,你聽我說,少爺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唯樂試著解釋清楚,不過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他看看褚烈,又看看我,無奈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是嚇著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了,隻是無聲地對著他笑。不知道我的笑,映襯在那樣一張蒼白的臉孔是有多鬼魅。
可是,“好美!”他居然說。
從來沒有人說過我美,褚烈,他是第一個。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記不清了,隻覺得眼前一黑,模糊中我倒在一個人的懷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我的那個大圓床上,克雷布斯大發雷霆。雜亂不堪的聲音鋪將而來,而後,是一整片的空白。
艾西絲是個絕頂聰明又十分嫵媚的女人,她原本是一個女牧師。
唯樂告訴我他這一生中隻鍾情於兩樣東西,一就是種花,二就是她。他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配得上她。”艾西絲在他的眼裏同他的花一樣珍貴,可他不知道艾西絲從來就沒有愛過一個男人,她根本就不愛男人。
這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把一切都掩飾得很好,這是我從她身上學到的最有價值的東西。
我取下罩在臉上的麵具,把它扔進壁爐裏。
“青嫋少爺,你這是幹什麼?”艾西絲握著一杯咖啡,嫋嫋地冒著熱氣。對於我的舉動,她似乎是一點兒也不吃驚。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撫弄著南蒂的白毛,喂給它一塊馬蹄糕。
艾西絲走過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托起我的下巴,“青嫋。”她低吟了一聲我的名字,然後輕輕一笑,俯下身來,熟練地為我戴上另一個麵具。“這是我最近才打造好的,比上一個更加精美。看啊,它和你多麼般配,青嫋少爺。”她說著湊到我的耳際來:“你,逃不掉的。”
“在想什麼?”克雷布斯收拾妥當,準備離開。
“克雷?”我突然問克雷布斯。
“嗯?”他懶懶地答應一聲。
“我美嗎?”我趴在床沿,把水球扔給南蒂,南蒂將水球銜回來,又放到我手上。“烈說我很美。”
克雷布斯轉頭凝視著我,他沒有回答我,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他越來越極速的喘息聲,“青嫋,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你屬於了任何一個人,我都會親手殺了你。”
聽著他的話,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這樣地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似乎理所當然。我把毯子從床上扯下來裹在自己身上,南蒂蜷成小雪球的樣兒縮在我的腳邊。
我望向窗外,那些幽深的黑鐵雕花圍牆,唯樂新種的那些花的花藤已經顧不得一切,不斷得在往上攀爬,攀爬。
褚烈端著早餐走進我的房間,他的臉紅得厲害,低著頭不敢看我。“少爺,這是,你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走到他的身後,猛然環住他的腰。那一刹那,他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從見到他的那天開始,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而英俊的男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逗逗他。他讓我,很想靠近。
“少爺。”他的聲音溫柔而親切,“用餐吧!”他說。
“我不要。”見他仍是那般規規矩矩的樣子,覺得無聊,放開他,徑直走進裏間。
“可是,克雷先生說……”他遲疑著。
“他說什麼?”我打斷他,大聲說:“他說的話我就一定要做?我要去洗澡,不想吃。”
在我從裏間出來的時候,他居然還站在那裏。我側過臉去,臉色一下變得紅潤,空氣都凝結了。我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呼吸聲,喉結上下滑動,他呆在那裏,然後箭一樣地衝了出去。
過了一會,克雷布斯進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問我:“為什麼又不吃東西?”
“為什麼管我?”我蹲在地上,不看他,逗著南蒂不停地打著滾。
“你是不是覺得身體你的,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克雷布斯在藤椅上坐下來,慢慢的搖晃著。“哼,青嫋,我告訴過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屬於你自己!”
“克雷,我餓了,我要吃芝士蛋糕,馬上就要。”我仰起臉,笑著對他說:“我不能屬於任何人,也不屬於我自己,那我是誰的?”
克雷布斯沉下臉去,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胸膛裏跳著的那個熱乎乎的東西像是被刺穿了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