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媽發了一通牢騷,替姐弟倆把飯菜熱好,就準備去報攤。
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麼,對女兒說:“我跟你說,你妹妹是個大嘴巴,把你去上海的事情告訴了五臘子,現在子傑已經知道,昨天就氣咻咻的來找過你,你跟他解釋一下吧,免得再有誤會。”
宋安琪心虛的回答:“知道了!”
安琪媽一走,她就重重的吐口氣,原來心靈的勞累比身體上的更容易讓人感到疲憊。她已經撒了謊騙媽媽,難道還要再去騙徐子傑,她真的累死了。
安頓好安緒吃完飯,安琪就端著碗在水龍頭下麵衝洗,還沒等洗完。外頭乒乓作響,徐子傑風一樣的闖進來,撲麵還來的就是他那熱騰騰的殺氣。
兩天沒見,他好像去前線打了一場仗似的,蓬頭垢麵邋遢的要死,兩隻眼睛像兔子一樣紅,下巴上胡碴都沒有刮幹淨。
他喘著粗氣站立著,也不說話死死的盯著安琪的臉。
安琪把手上的水甩掉,也沒有理他,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如果這個時候安琪主動跟他打個招呼,也許他心裏麵可能還會好受些。
前兩天,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宋安琪給辦了,可是最後關頭卻又放棄了。這種挫敗還不能講給別人聽,否則得給人笑話一輩子。
在他看來,女人很少有主動願意辦這件事的,不過大都也是假正經,給男人強行兩下也就順水推舟了。可是宋安琪是真的不願意,叫得跟殺豬一樣響亮,哭得死去活來,弄得他敗下陣來。安琪不讓他碰證明還是不太喜歡他,還有什麼說的?他就是個二百五。
所以後來,他就跟個行屍走肉一樣失魂落魄,用五臘子的話說,就是臉比糞坑還要臭。
本來他還想用一兩天時間整理一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哪知五臘子興衝衝的跑來,這個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第一句話就是:“徐老大,你老婆跟人跑了!”
最後徐子傑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安琪跟那個該死的安逸晨去上海了,他當時那個氣啊,心髒被炸得七零八落,恨不得放一把火把星星網吧給燒了。
他怕五臘子傳錯話,就跑去問丈母娘,誰知道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安琪去外地學習了,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他不死心,噔噔噔再去找明軒萱,結果她一句話就把他氣死了:“安琪她星期六請了一天假,說是帶弟弟去看病,公司沒有安排人去外地學習啊,我怎麼不知道。”
完了完了,她真的跟安逸晨去上海了,說不定兩個人一個要補鍋另一個剛好鍋壞掉了。他越想越不安,更別談晚上睡覺了,哪裏合得上眼啊!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如果她戰戰兢兢跟自己解釋一下,說不定他的氣就全消掉了。偏偏宋安琪本來就對兩天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再加上安緒的病讓她的心情跌至穀底,現在的徐子傑站在她麵前就跟個屁一樣,她連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她覺得自己要是還搭理他,就跟神經病沒什麼區別。
她的這種態度終於惹怒了他,他一腳踢翻擋在他麵前的一張小矮凳,氣勢洶洶的蹦到她麵前,哇啦哇啦的就是一通質問,差點沒把口水噴在她臉上。
“你這兩天去哪裏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宋安琪,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安琪針鋒相對毫不示弱:“你有病啊!我去哪裏為什麼一定要通知你,你是我什麼人啊?”
“王八蛋!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有權利知道!”
“哼!”安琪冷笑兩聲:“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我什麼時候又變成你老婆了,徐子傑你能不能護著點自己的臉皮!”
“你!”
徐子傑火冒三丈,抬手想給她一巴掌,手都已經舉上去了,憋得麵紅耳赤還是不敢打下來。
他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不守婦道,你紅杏出牆,你潘金蓮!”
宋安琪也惱火了:“我告訴你,我帶自己弟弟去上海看病,我哪兒錯了?”
“誰說你不該帶安緒去看病,可問題是你為什麼要跟安逸晨那個王八蛋一起去,你當我什麼呀,我還沒死呢!我就是死了,你也得守三年寡再去找別的男人吧!”
安琪聽他越說越不象話,就跺著腳尖聲道:“那個醫院的醫生跟安老師的媽媽是好朋友,如果不是他帶我們去,恐怕到現在我還沒掛上號呢,你能不能不要講得這麼難聽!”
徐子傑歇斯底裏嗓子都喊啞了,說出來的聲音好像卡帶的錄音機。
“你不要找理由,就算安逸晨認識人,你也不應該跟他一起去,再不然你可以叫上我呀,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宋安琪不耐煩的揮揮手:“我不想再跟你浪費口舌了,你趕緊走,安緒在睡覺,你這麼大的聲音別把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