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瞪著他,嘴不饒人地說:“更年期到了,多吃點降火的東西,看你一臉的青春痘!”
說完走人。
走到天台上吹了一上午的冷風,感覺到真正的病入膏肓時跑醫務室挺屍,不管校醫怎麼趕,我就是賴著不走。
我隻是想安靜一下。外麵太冷,隻有這裏稍微能夠從被子裏感受到一點溫暖。
下午謝哲宇和冷璐終於找到了我,看著我一身狼狽樣怎麼也沒笑出來,沉默一陣,冷璐掏出了自己的小梳子,安靜地給我梳理亂成一團的頭發,謝哲宇討好校醫施舍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打來熱水輕輕地幫我洗手和洗臉,也仔細地彈了彈我衣服上的塵土。
當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他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取笑,拿來酒精和棉簽就幫我消毒,可是手勁太重,痛得我哭爹叫娘。冷璐受不了我的魔音穿耳,推開謝哲宇自己來幫我清理傷口。
沒一會三個損友也來了,手裏有幹淨的衣服,新的書本,新的手機。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覺得他們很好,沒有想其他人那樣指著我狂笑。
有他們在,在這個學校裏我什麼也不要了。
換裝完畢,我露出了虛弱的笑,告訴他們我沒事了。
他們也點點頭,帶著我去吃了東西。看我吃急了就遞上水,拍著我的背幫忙順氣,吃完後還恭恭敬敬地遞上紙巾,臨走時還幫我買單。
“好想繼續遭受幾次罪啊……”我拍著肚子笑嘻嘻地說。
他們聽見了一人一個爆栗打在我的頭上,說:“你怎麼不去死!”
“嘿嘿。”我揉著腦袋,對著他們傻笑。
他們同樣回敬一個笑容。
有他們的笑容,足夠了。
在回教室的途中,迎麵走過來兩個人。
女生身穿粉色的外套,頭發輕盈地披在腦後,臉上的笑容異常開心;男生穿著薄薄的衛衣,頭發稍微剪短了一點,眉眼裏全是笑,走到哪都吸引著所有人的注目。
我停頓了一下腳步,挺了挺胸脯,挽著冷璐和謝哲宇的手臂,趾高氣揚地往前走去。
自然,三個損友在後麵當小跟班。
沒走幾步,樸野陽發現了我的存在,對著我露出了迷倒眾生的微笑。
我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把他當透明人。
發現我並不鳥他的時候,樸野陽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很快又和蘇欠欠聊起了天。
待他們走遠,我才虛脫地倒在了謝哲宇的身上,鼻血源源不斷地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帥哥果然是帥哥……
頭一陣暈乎後,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經醫生檢查我是發燒加沒休息好加三十六個小時未進食加吃得過快加喝得太多導致疲憊過度產生的暈倒。
謝哲宇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哭笑不得,拽著衣領就從醫院把我拖回了家,主動說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哪裏都不許去。
“可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拽著被子的衣角,眨著眼睛看著他。
謝哲宇不吃我這套,抬手打住我要說的話,沒好氣地說:“你少給我裝,如果你死翹翹,我還不知道怎麼跟爸媽交代!你說你都老大不小了,還要我這個晚輩來照顧你,你好意思嗎?”
點點頭:“我可以把‘姐姐’這個位置讓出來!”
“我去!”謝哲宇扶額,不打算和我繼續扯,帶上門就出去想理由給我請假。
一休息就休息了兩天。
精神百倍地去了學校,不過在校門口我看到許多海報,裏麵都有一個女人,姿勢是各種撩人,衣服是越穿越少。毫無疑問那張臉就是我。
好吧,我承認那些人很瘋狂,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才把這些照片P地這麼有模有樣,以後前途無量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合成的,但是那些學生的視線依舊如火一般在我身上燒,很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那樣撩人。
早讀還沒結束,班主任就叫我去校長辦公室。
去了校長辦公室後我得到了一張警告處分的通知單。
拿著薄薄的處分通知單退出校長辦公室後,我感覺整個人都是虛脫的,不扶著牆根本走不出一步。
下了辦公樓,我突然失去了方向。
我是回教室接受那些人的嘲笑洗禮,還是在曠課一天等待退學通知書?
我不知道,好亂,我整個腦袋亂成一團漿糊。
讀這所學校不是因為謝哲宇要考這所學校,而是跟著樸野陽的腳步跨入了學校的大門。
現在,沒有了目標我還有力氣站在學校的操場裏對著樸野陽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嗎?
不對,應該說我還有臉在這所學校混到畢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