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嘴,叫喊聲卡在了嗓子眼,往後退了一步,腳下打滑往後倒去,手電筒也從手中滴落在草堆裏,照著兩個身影。
一切發生太突然了,我的腦袋根本沒有轉過來,全是那張猙獰的臉,嚇得呼吸差點停止。
就在我快倒進湖裏時,一隻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用力拖了回去,刹那我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同時頭頂傳來鬆一口氣的呼吸聲。
回過神,我用力推了一把,撿起腳邊的手電筒就照過去。崔白伊被照得有些突然,用手擋了一下光源,不高興地說:“是我,不是鬼。”
“崔白伊?”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走了過來,用手遮住了一部分光才看清真的是他。
回想起剛剛的情境,還以為自己碰上什麼壞人了,雙腿開始發軟,吸了吸鼻子,很想大哭一場。太驚險了,太刺激了,心跳都快停止了。
可是蘇欠欠的叫喊打斷了我醞釀出來的眼淚,和崔白伊往蘇欠欠的光源方位走去。
“野陽,你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崔白伊,才反應過來他和樸野陽是一組的,就走到了蘇欠欠身邊,用手電筒一照,發現樸野陽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臉上有幾條細小的傷口。
樸野陽對哭出來的蘇欠欠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然後坐在了地上休息,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偏過了頭,繼續安撫繼續哭的蘇欠欠。
看見蘇欠欠那個樣子我已經無語了。別人還生龍活虎,怎麼她哭著哭著就感覺對方已經死翹翹了呢?
做作!
當然這些想法不能說出來,不然不止蘇欠欠一個人想殺我,連樸野陽也會幫忙動手,崔白伊就一旁看好戲,我就是一隻等著人來宰割的小綿羊!
為了防止蘇欠欠以為樸野陽受了很嚴重的傷,崔白伊坐在了地上休息,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解釋說:“我們下山的時候後他不小心滑了一下,周圍的石頭比較尖,衣服就成這樣了。”
樸野陽雖然不是很高興,也摸了摸蘇欠欠的頭,點頭確認:“不礙事的,別哭了。”
看著樸野陽這個樣子我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兩眼放光地看著他。他感應到我的視線後,斜睨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
艾瑪,第一次發現樸野陽心裏還是有一點王子細胞嘛。可是為啥麵對我就那麼粗暴?敢情我不是千金小姐和漂亮女生?
他們兩個都休息了一會,我才想到一個問題,拿著手電筒在崔白伊和樸野陽的眼前晃悠,問:“你們怎麼都這麼狼狽,而且手電筒也沒在。幹嘛去了?難懂趁月黑風高搞基去了。”
樸野陽看見我用手電筒照著他,表情有些緩和,可是聽見我的問題的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表情和崔白伊一樣成黑炭了。樸野陽想發作,可是我離崔白伊比較近,語落就被崔白伊抓住了手腕拖了過去。我拿手電筒照著他的下巴,發現他的嘴角在抽搐,再配上從下而上的光亮,活像一個鬼,讓我的小心髒受不了驚嚇快速跳動了起來。
我被崔白伊的表情嚇到了,立馬移開視線,看見蘇欠欠手電筒的光亮下樸野陽的表情也很不好,恨不得把我吃了,快速把視線又換了一個方位,看著夜色裏的雜草。
這樣的郊外,這樣怪異的氛圍,這樣糾結的組合,可是我的嘴巴還是走獨特路線,想也沒想地說:“難道我猜錯了?”
聽到這句話,樸野陽和崔白伊兩個人頭上同時冒出紅色的‘井’字,我隻好用手捂住嘴,搖搖頭,可憐地看著崔白伊。
崔白伊對著我比了比拳頭,便歎了口氣,鬆開了我的手腕,站了起來,奪了我的手電筒,就環視周圍的情況。當光源固定到一個方位的時候他說:“那邊有塊平地,我們過去生火。”
大家聽了也都點點頭。
在開春的夜晚還是得有外援溫暖,不然很難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不生病。
樸野陽也站了起來,順便把蘇欠欠也拉了起來,兩人就往崔白伊找的方位走去。
看了看往前走的三位,我隻好歎口氣一個人在後麵跟著,結果沒有了亮光,我成功被一塊石頭給絆了,膝蓋磕在石頭尖上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但我還是逞能咬著嘴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沒走兩步光亮打在了我的腳下,抬頭就發現崔白伊離我隻有一步之遙,並且他的手很自然地伸了出來。
看見他的動作我稍微感動了一下,眼裏的液體差點包不住。為了自己的囧樣不被他發現,隻好一直低著頭,把手放在了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