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報複-
番邦曜(yào)瀹(yuè)。陰濕的地牢。-
鞭子抽打著肉體的聲音伴隨著淒厲的嚎叫,一浪高過一浪,回蕩在地牢中。一個赤著上身的男子手腳被牢牢銬在牆上,呈一“大”字型,散亂的頭發從額前垂下,遮住了他的麵龐。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未得到妥善處理的傷口結痂化膿,扭曲如爬蟲,醜陋不堪,慘不忍睹。但麵相凶惡的獄卒仍是鞭鞭不手軟,結結實實地抽打著,血痕道道,皮開肉綻。-
赤膊男子對麵,一個年輕的男子愜意地坐在太師椅上,輕輕閉著雙目,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溫潤如大理石的麵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唇角掛著的笑容帶著三分正氣,七分邪氣。-
“怎麼不叫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睜開了眼眸。鷹隼般的眸子犀利如劍,直瞧得人心裏一陣發毛。-
“犯人暈過去了。”獄卒查看一下,回稟道。-
“暈過去了?今天怎麼這麼不經打,好戲可才剛剛開始呢。”淡淡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惡毒:“把他弄醒。”-
“嘩”,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赤膊的男子在寒冷的刺激下疲憊地醒轉來。-
“怎麼樣皇兄,這鞭刑的滋味很好受吧。求饒呀,怎麼不求饒?”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走了過去,捏著犯人的下巴道。-
“呸”,赤膊的男子啐了他一口,把臉撇到一邊,不作理會。求饒?他不是沒試過,但根本沒用,那隻能讓折磨他的人更快意,更變本加厲。-
“好啊,很好。剛剛潑的是清水,現在換鹽水!朕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多久!”自稱為朕的年輕男子用袖子擦了擦臉,用力甩開了被綁縛著的人。-
“啊!”鹽水碰到傷口,是鑽心的疼,赤膊的男子再次開始痛楚地嘶叫,全身顫抖抽搐不已。“上官皓傑…你這個勾…結外人,賣國求榮的敗類!…你禽獸不如!”-
“是嗎?朕勾結外人,禽獸不如?”上官皓傑一把奪過獄卒手中的鞭子,直接往鹽水裏浸,淩空甩了幾下。“是誰滅絕人性,把自己的七個兄弟斬盡殺絕?是誰把朕逼上了絕路,害的朕一度惶惶如喪家之犬?是你啊!朕親愛的皇兄--上官皓瀾!”-
“啪!”用足了力氣的一鞭子:“大皇兄宅心仁厚,毫無心計亦無意於皇位之爭,你竟然暗下鳩毒害死了他。”反手又是一鞭,“二皇兄有勇無謀,兵敗被俘,罪不至死,你竟將他五馬分屍。”“四皇兄與你是盟友,狡兔死,走狗烹,你連他也沒有放過。”…-
上官皓傑一一數落著上官皓瀾的罪行,每一鞭都飽含著他無盡的憤怒與徹骨的仇恨,九子奪嫡,他是上官皓瀾手中險險逃過的,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當今曜瀹之主。隻是他也為這樣的勝利付出了代價。-
“上官皓傑,我滅絕人性?你這樣對我,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在上官皓傑停手的瞬間,上官皓瀾喘著氣道:“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殺了我!”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於今痛快一死,也好過隔三叉五地被變著法子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