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女低眉瞟了周圍一眼,若真是如瑾薰所說,這一排的女子,除去她和瑾薰,都會死。
瑾薰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從手腕上摘下一枚手環,“這是龍須環,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穿過結界,既然野妖王讓女妖進入法清之禮,那就說明他想要清理門戶。”
“你給了吾,那你呢?”
“無所謂了,反正在哪都一樣。”
“那些女妖怎麼辦?”
“肯定是出不去了,就算不服從命令,我們也會被其他理由處理掉。”
肖女並不曾想會出這麼個事,她也就隻想來看看妖王啥樣來的,可眼下這又是怎麼個情況?讓她親眼看著女妖在她麵前消逝?那跟親手殺了她們有什麼區別,她不過是秉著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原則,希望三界祥和平靜,各族年歲安享……
肖女把龍須環重新套回瑾薰的腕中,“吾不會任由他這麼做的,你們盡管進去就是,吾定會讓你們安然無恙。”說著右手打了個響指,在瑾薰及其他女妖中間出現一條淺淺的光帶,“隻要吾沒有斷開,你們就不會有事。”
瑾薰很想拒絕,但卻不知怎樣開口,肖女給她的就像定心丸,死與不死,不應是她這樣輕易決定,雖然一直都是命不在她們手中,這次確實與眾不同的,有人想救她們,就是這麼簡單。隨後傳聲而入各個女妖耳中,讓她們也沉下心。
肖女做的動作並非太大,其他妖兵根本沒有發現,但這並不代表會躲過所有人的眼睛。
連邪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看著肖女的一舉一動,唇角勾出的是嗜血的笑,猶如看見獵物的狼虎,紅眸中冒著興奮二字。
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肖女會來這,剛看見時他還以為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女子,可試問,這天下就算有著與肖女相似的人,這滿身的狂勁和英氣又怎麼會相同?護天之神的女兒來救妖魔,這要是傳出去……定會是不小的動靜。所以他要試到底,這天之公主來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野妖王也不會輕易同意,連邪以三年不收野妖貢為交換,野妖王不傻,用三年貢換幾個沒什麼價值的女妖命,這個交易做的值。況且,那些女妖有一多半是妖族舍棄的。這巴掌等於打在妖王臉上,他何樂不為?
“法禮開始!”號角一吹,所有的妖兵整齊到位,怎麼看怎麼想趕著找死一樣。
連邪一揮手,一陣帶著血腥味的玄風刮過,肖女不悅的皺皺眉,這有點像什麼巫祭,她記得當時野妖族抓到清言時也是在空中撒了幾滴血。
隨後,半空一層黃色的光壓下來,就像是一張網,在場無論是誰,都不會逃出去。
肖女有一瞬感覺這並不是妖王什麼清除汙穢,而是更為可怕的東西。碰了碰瑾薰,肖女低聲問道,“你確定妖王做的是那什麼禮?”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這個禮之後,所有的妖兵都會法力增強一節,應該算是恩惠。”
“恩惠?你們都成了甕中之鱉,這還是恩惠?”
“這……”他們也隻是聽從,可是誰敢違抗王命?
“……”
連邪饒有興趣的看著肖女的表情,不斷的變幻著招式,野妖王本俞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心裏一百個納悶,妖王是哪根筋不對,竟拿著這麼莊重的時刻耍著玩?
直到兩刻鍾後,下麵還沒有任何動靜,本俞上前好心提醒,“妖王,若是過了時辰,恐怕就不好了。”
“怕什麼,過了就過了,再做就是了。”
“法清之禮隻有今天能做。”
“本王知道,本王隻是在等時機。”說著揮手又是一道,直直朝肖女打去,當然後者也是很自然的將連邪的招術擋在外麵。看到如此,連邪又是一笑,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順著連邪的眼神,本俞找到了那個讓連邪興奮的源頭,肖女,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野妖族有這樣的女子存在?我怎麼不知道?”
“本俞你太抬舉自己了,她並非是你們那種卑劣的族種。”
一聽卑劣,本俞瞬間一口氣憋在心裏,“那是妖王這裏的?”
“不是。”
本俞冷哼一聲,“我還當雙夜穀如何,不過也是卑劣之地。”
連邪第一次被這麼說還不生氣,反而笑道,“以後會是的。”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欣賞的差不多了,連邪收了手,“剩下的你來吧,順便,不該留的就不要留。”
本俞斜了他一眼,“從未見過你這樣做王的。”
暴風雨前永遠是平靜的,靜的讓人心裏抓癢,肖女就是這種感覺,剛才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陣式,而現在卻什麼都沒有,連瑾薰都不安的睜開眼看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