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道障礙,在她的屋閣前又是一道。瑾薰和清言跪地不起,無論她怎麼勸都沒用。
肖女沒辦法,讓二人來閣中跪著,好好給她解釋解釋。
很長一段時間,閣中都是沉默,肖女低頭擺弄自己的手環,因為太無聊。她並不想責怪誰。
“公主恕罪。”這第一聲是清言說的。
“說吧,吾恕你的罪就是了。”
“小鳳那日跟著我去采樹花,半路自己折了回來,可回來後……”清言越說越難過,最後泣不成聲。
“小鳳還沒有明確下落,你哭什麼。”
“可是那裏分明有小鳳的血……”
“言兒,你非要把吾的小鳳定了死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想說什麼吾都知道,放心吧,吾的鳳鳥定會與吾一樣,不會輕易的折損。”
肖女這句本是無心說的,可聽者有意,瑾薰直接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又怎麼了?”肖女揉了揉眉心,今天著實有些累。
“位公主待我如親,我卻瞞著公主……還望公主賜死。”瑾薰伏地不動,閉眼等著死刑的到來。
片刻,肖女輕輕歎了口氣,極輕極輕,讓人分不清她是因為無奈,還是疲憊。
“吾知道的。你對吾做了什麼,吾都清楚。”
瑾薰猛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肖女,“都知道?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
“知道啊。”
“那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不救你你就要死了啊。”肖女很疑惑,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會有人問。
“就這麼簡單?”
“對啊。”
“可是我對你……”
“你對我做了什麼?”
瑾薰有點轉不過來,“公主不是說知道我對你……”
“是知道,但吾疑惑,為什麼隻在凡界才會出現狀況,而在天庭就沒事?”肖女一句話問的模棱兩可,她不想把事情完全說出,但這並不妨礙她任何打算。包括救瑾薰。
“公主既然都知道,我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的確,我一開始接觸公主是別有目的的。”
“因為公主太顯眼,進入妖族之時就被那個人知道了,她給了我一種東西,讓我放在你的身上,那種東西名為黑枷,就藏在龍須環上。”
肖女驚訝的看著瑾薰,“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
“可是那時候吾並未有任何感覺,瑾薰,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次去了凡界突然的全身無力,而且口渴難耐,還必須是苦茶才可以,吾最討厭那種東西,偏偏離了還不行,真是好個折騰。”
“黑枷為毒草,凡是毒都有引子,而苦茶就是。”
“原是如此,吾還當要被迫改了口味。”然後肖女看著瑾薰,很認真的又問道,“不會真的改了吧?”
“……那倒不會。”
“那就好。”
瑾薰愣了愣,被肖女這樣一帶,險些忘了正事,“公主當時一定是渾身疼癢無比,法力盡失,生氣不能吧…”她現在想說的不是她犯了多大的錯,而是肖女現在的狀況,能補救什麼。
“疼是有一會兒,法力也隻是一半,後來……又恢複了。”肖女回想著自己的狀態,似乎並不是太難過。
“那現在呢?”
“吾現在安好無恙,所以才問你這東西是不是還有局限性?比如仙界與人界?”
清言狠狠的瞪著瑾薰,“我就知道你絕非善類,你對公主還做了什麼,統統說出來!”
“我是讓公主接觸過黑枷粉,可是公主說的這些根本不符合那種情況。”
“可公主明明就有過法力消失的狀況,你還想狡辯!”肖女還沒說什麼,下麵跪著的兩人倒是先論上了,不過肖女聽的清楚,這吵來吵去無非就是說她的狀況不完全黑枷中毒的樣子。
依瑾薰言,黑枷若是真的被她接觸到了,那現在也不會有完好的肖女,最起碼身體疼痛不已。肖女不禁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確定不在幻象中這才放心。
於此,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肖女沒中黑枷的毒。
肖女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瑾薰無疑是中間的那個,很有可能被派了什麼任務。所以她留下瑾薰,為的就是等待著,以身試之,恐怕沒有誰做的這樣到位,肖女很容易的騙了所有人。
“黑枷到底是什麼東西?”
“妖族中的一種毒草,隻有妖族有。黑色的株身,黑色的葉,隻要一靠近,所有葉子便如枷鎖一樣鎖住株身,所以名為黑枷。”
“這麼神奇的草,為什麼天庭沒有?”肖女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若是擱空凡身上,沒準能種出個一兩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