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門之後是一個往下走的通道,肖女一臉平淡,憑著這些日子見過的東西,就算現在天帝突然在她麵前,然後告訴她這是天庭,她都不會驚訝。
這通道越往下走越窄,起初兩個人還能並排走,直到最後隻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空凡手中的夜明珠越顯明亮,同時也讓他們知道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遠。
“注意牆壁。”空凡突然囑咐道。
一般聽到空凡這樣說,肖女是不會仔細辨別牆壁究竟如何,隻要注意就行了,而扇一偏不死心的往牆上看,這一看他不禁心一驚,這牆上是些密密麻麻的釘子,釘體細如針,高低不一,能通過前麵,不一定通過後麵,若是普通人,肉身經過此處必定是血肉模糊的畫麵。
幾人直接改為側身通過,前麵是如何的畫麵,肖女不用看隻用想也能想的差不多,但其實大多她經過的地方都被空凡做了改動,她隻需要稍微注意一點就好。扇一在後麵自喜,他沾了肖女的光。
空凡一手拿著夜明珠,還要騰出一隻手去找出那些高出的釘子,他不確定上麵有沒有什麼毒素,雖然被劃兩下對他而言沒什麼,但他更不希望後麵的人有事。
直到最後一個台階,空凡止住了步子。
“前麵是深潭,隻有中間一處立足之地,公主在這稍等片刻。”掃視了一周確定可行,空凡一躍而起,飛向潭中心凸起的澗台上麵。
空凡拿著夜明珠往下照去,透出的光也隻有一小片,說明這潭水是渾濁的,他又試著伸了伸手指,刺骨的冰,這隻是水平麵而已,若是到了深處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危險。
“公主要找的東西是怎樣的樣貌?”
“大概是水中的東西。”肖女雖然也不確定,但眼前隻有水,加上天帝一句“遊若水,冷如冰,動若荇”,無論哪句話都與水有關。
空凡凝視著深潭,除非下去,否則什麼都看不見。
“你莫要下水。”在空凡還未有任何動作的時候,肖女突然出聲阻止。
“難不成公主還有更好的辦法?”
扇一站在肖女身後,這窄小的地方他也隻能往前探頭看上一看,深潭他見過不少,也並未覺得這潭水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於是張口就是,“屬下下去找。”
就算他自告奮勇,也並沒有引起二人的注意,肖女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最後一個台階離著潭水已經很近,隻要她抬腳一邁,隨時都可觸碰到水,不動,是在思考這趟險冒的有沒有價值,冒然涉險都不是他們的作風。
肖女往周圍看去,雖然她不知道這具體在什麼位置,但假如是在地下,大的動作隻會引起上層的動蕩,最後坍塌,屆時無論是誰都不會好受。
而若是在地上,那這潭水就相當於地麵,到時候水溢洞口被堵,他們一樣危險。
怎麼辦?肖女凝著眉糾結的是他們怎麼出去。而空凡,則是想著如何拿到東西。
他隻想著如何能見到那樣的東西,他的進入會不會引起深潭的變化,其實對他來說,下水去摸索是最好的辦法。
斷定了這個主意,空凡伸手摸了摸台子下方浸在水裏的部分,大約是越往下越細。
忽然,空凡抬頭看了肖女一眼,發現她竟然獨身立在牆壁之上往下看去。
“青巒寺是這座廟的名字,那這裏便是青山。”她想到這一點不是突然,一直在剛才她都在思考,萬物相連,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青山綠水,有水便有荇。”空凡接道。
“什麼東西與水一般冰涼?”
扇一一拍手,“是玉。”
肖女與空凡皆點點頭,這個問題也慢慢清晰起來。
“不過吾沒有見過會動的玉。”遊若水,不就是說的它能遊動,而且像水一般靈活?
“我也沒有。”
“會不會它不在水中?”
“不會。”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他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把周圍的一切情況都做了假設,這裏看似比較凶險 但並沒有太大的陣術,要論起來,這裏還不比那間屋子的陣術。
“一定在深潭中。”
“需要吾做什麼?”
“公主拿著夜明珠便可。”說著把夜明珠扔給肖女。
肖女也不問為什麼,隻按著空凡的要求去做,什麼時候低一些,再高一些,能讓他看到整個深潭的麵貌,從遠到近,以及光亮透過最大的距離。
自打研究這深潭以來,空凡的眉就沒有舒展開,這一點很不巧被肖女一直看在眼裏,賭氣什麼的隨著時間的消耗也慢慢消失,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好不容易等來他,好不容易跟他一起做事,將來還會一起做好多好多,看藍天白雲,人前花庭,她沒必要為了一句兩句的話而耽誤。想明白這一點,肖女輕輕吐了口氣,心裏頓時舒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