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女回過神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仙樂玄歌,整個宮殿前回繞,不絕於耳。
而接下來,弋月將要依次對天、帝君行禮,這算是壽。肖女記得自己當日並未舉行如此重要的儀式,還以為是年歲的原因,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她之前說了不喜歡太過繁瑣,而天帝硬生生給取消了。如今看來,這倒是十分嚴肅的時刻,是她做的任性了些。
一身仙婢打扮的肖女並不惹眼,當然得排除些有心人士,比如東海那位小太子。
霎華在人群中擠過來,站在肖女身邊,小聲說道,“你也太大意了,就不怕別人發現?”
突來的聲音把肖女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是自己要找的霎華,這才緩和過去,“你不在你父王那裏待著,來這做什麼?”
霎華皺了皺眉,“難道不是你正在找我?”
肖女呆了呆,“…好像是。”
“……找我什麼事?”
肖女拉著霎華往後退了退,“東海除了你,還有誰來了?”
“霽華哥哥也來了。”
“東海神君一下子把你們全帶來了?”
“這有何不可,父王說要帶我們認識認識大公主。”
肖女不禁有些發汗,敢情這老神君還惦記著弋月,要與天界結親。
“你不要多想,我跟上麵的那個公主到消逝都不會有任何關係。”眼睛真誠無比,就像是在所什麼承諾。
“弋月姐姐心裏有旁人,你就算插上一腳也沒什麼用。”最根本的不是年歲問題,而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是平行,永不相交。
“我也不想與她有什麼關係,這件事以後不要說了。”
“還不是你先提起來的?”
“所以呢,你隻來問我這件事?”
其實每次跟霎華在一起,肖女都覺得他未免有些太人小鬼大了,她像霎華這麼大的時候,不過也就是搗個亂,犯個錯,然後惹齊真發個火,還真沒怎麼做事,也沒有他這般憂愁的眼神。少年老成,大概就是說的他。
“吾找你也沒什麼太大的事,左不過時間相隔太長,想見你了而已。”
“當真?”
肖女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當真。”這要怪就怪她一個人太無聊,隻能這裏那裏找點樂子,若是自己有幾個兄弟姐妹的,大約就沒這麼無聊了。
“你等著,我有東西要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個紅色的東西遞給肖女,“我親手做的。”
紅色的很紮眼,再加上霎華的動作,肖女打一看還以為是血淋淋的那個,拿到手上才發現是塊紅瑪瑙,隻不過被人精心處理打造,成了塊空心的觀賞珠,中空為元,裏麵估計著還能放點東西進去。
“你還會做這種事?”肖女想象不出一個小男孩坐在桌前擺弄著這種東西。
“那日你去東海也沒拿走什麼東西,我心裏過意不去,但又找不出什麼好寶貝,便親手做了這個,但實在是不太精妙,隻做個裝飾還可以。”霎華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不滿意,全程都在皺眉。
“這已經很不錯了,吾直接把它做成玉佩戴在身上不就好了,東海的瑪瑙珠,定然不同凡響。”
霎華隨即一張笑臉變的開朗明亮,眉頭也漸漸展開,他本以為是最壞的結果,現在卻成了讓他驚喜的意外。他暗暗決定,一定要找到最完美的寶貝,然後再送給她。
肖女把瑪瑙珠反過來轉過去的看,一開始不覺得怎樣,多看兩眼卻覺得還真是好看。平日裏都是這個賞那個賜,大多都是些司空見慣的東西,肖女見了就覺得頭疼,用瑪瑙製成的東西在她傾天苑裏已經多到數不過來,論外觀的美麗程度,無一都比霎華送她的好看,但唯有這件最得心意。
肖女這邊正欣喜著,霎華突然踮起腳伸向她的額間,“你額間的鳳羽花竟然變了樣子?”
“變樣了?”肖女自己抬手摸了摸,這東西自她一出生就有了,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見過這麼多的仙女姐姐,卻從未發現有誰跟她是一樣的。“變什麼樣了?”
“顏色更深了,而且那風羽好像更伸展了些。”霎華仔細盯著,那樣子簡直要當肖女的一麵鏡子。
“變就變吧,左右也沒什麼用。”
“我不這麼認為。”霎華直接否定,“我曾經聽聞有一種禁術,在身上的某種印記作為封印的標誌,你的…會不會也是這樣?”
“那肯定不是,吾身上怎麼會有禁術呢?再說了,就算真的有這種東西,為什麼沒人告訴吾?不會啦,霎華你想多了。”肖女滿不在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