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瑜抹去臉上的淚水,讓人吩咐常福收隊,然後自己則在常貴的帶領下先行一步。直到來到農家小院,看著眼前簡陋的屋子,挽瑜心裏還是不敢相信,真的找到丈夫了!
站在院子裏,挽瑜平複了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邁了進去。
“相……”進了屋挽瑜一句相公還沒有說完,便瞅見一高一矮兩個局促的身影,還有丈夫躺在那張簡陋無遮擋的床上不醒的模樣。瞬間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流下。
屋裏的人間挽瑜見了屋,自動的讓出地方給她。挽瑜的眼裏此時此刻根本就看不到旁人,眼裏,心裏滿滿的都隻有丈夫那張蒼白的麵容。
“相公,相公,……”挽瑜上前幾步一把撲到床邊上哽咽的道。
“夫人,老爺他隻是傷勢嚴重暈了過去而已,……都是奴才沒用,找不到藥材替老爺治傷!”韓子和金子對視了一眼,低著頭道。
“都怪奴才保護不利,請夫人責罰!”金子也低著頭道。
老爺說過,找到他們還不算是安全了,必須是能回到府裏才算是徹底安全,所以戲還得唱,隻是夫人難過成這樣子,怕是心裏不好受的緊,讓他們瞞著夫人,唱這出戲真真是痛苦萬分。
夫人怎麼就親自出來了呢?真真是為難死他們兩個了!
也不知道夫人回來會不會和他們兩個秋後算賬。哎!老爺,您可害死奴才了!
挽瑜傷心難過萬分,她想過一千種一萬種丈夫的狀況,可是當親眼看到,心中的那股酸澀,就像是再割她的肉啊!
突然挽瑜身子一震,心裏大駭,猛的定睛直直的望著丈夫,可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挽瑜還以為是自己感覺有誤,出現幻覺,可是手再次撫上丈夫的手掌時,再次感覺到那股熟悉的顫動。
挽瑜不自覺的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她下意識的覺得必須這麼做,生怕有人會瞅見丈夫的小動作。
挽瑜閉了閉眼睛,用心去感覺丈夫,果不其然,心裏浮現出丈夫的想法!
挽瑜嘴角微翹,漸漸地熄了哭泣聲,在外人麵前看著像是故作堅強似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過頭道:“您們兩個身上也有傷吧?快起來,別這樣!這次你們救老爺有功,這份恩情我帶你們老爺記下了!”
“奴才不敢!”金子和韓子低著頭心裏忐忑的道。隻要不計較自己隱瞞之罪就好了!夫人雖然好說話,可是厲害起來也怕人的緊呢!
他們在伯爵府也不是一兩天了,又跟著二爺有一段日子了!夫人的脾氣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挽瑜也不多說,從剛才感應到丈夫心中的想法後,她的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來人!”
“夫人!有什麼吩咐?”常福和常貴都已經趕到了跟前道。剛才他們已經用身上的藥給蘇勒皓焱重新上過,可到底有沒有用還得等明日才能知道。
如今這會兒天色已經晚了,今夜怕是得在此處安營紮寨了!
還好這家農家空屋還有兩間,大家湊合湊合也過的去,等明日回去就好了!
“吩咐我們的人,大家收拾下,今夜辛苦點,連夜回府!”雖然明知道這時候回去怕是城門早已經關了,可是此時挽瑜一驚顧不了那麼多了!
丈夫心中的擔憂,有可能變成真的,為了丈夫的安危,她少不得要狐假虎威一次!說完挽瑜指了指剛剛站起身的兩個小廝道:“另外,他們兩個身上有傷,讓人千萬注意著點!”
“夫人,這會子城門已關,回去的話會不會?……”常貴猶豫了下道。
他們出來好幾日了,城中的局勢如何是一點也不清楚,可是這兩日白天就看到那麼多難民一起湧向廣州府,怕是城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啊!
而且,老爺如今又是這個樣子,怎好連夜趕路?
聽到常貴的質疑,挽瑜心情有些急躁,不喜他沒有分寸,厲聲道:“閉嘴,按我說的立刻做!正因為老爺這樣,所以才要立刻回城?這裏要什麼沒什麼?也沒有大夫,對老爺能有什麼好處,耽誤了老爺的病情怎麼辦?還是說常貴你質疑我的話?嗯?……”
“奴才不敢!”常貴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隻是提出一點疑問,就被挽瑜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繼而想到自己的身份,自己隻是一個奴才而已,竟然質疑主子,幸好不是老爺,要不然……常貴渾身打了個激靈!
“夫人息怒,奴才這就和常貴一起辦!也麻煩聽琴和知畫兩位姑娘幫著整理下馬車,好安排老爺!”常福瞪了一眼常貴,忙上前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