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然滿頭是汗,剛才為了按住安小堇的手,可是挨了不少的打,不過還好,她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沒事了,沒事了。”裴弋然想著安小堇可能又做惡夢了,他輕撫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柔聲地安慰著。
安小堇胸口起伏的厲害,睫毛輕顫,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到逐漸清晰,光線已經沒有那麼強了,反而變成了橙色,柔和地灑落了進來。
安小堇這一覺竟然就睡到了傍晚。
裴弋然鬆開她,看著她被淚水打濕的小臉,抽了兩張紙巾,細心地給安小堇擦拭著:“是不是做惡夢了?”
安小堇驚魂未定,夢裏真是可怕極了,她親眼看到裴弋然掉下了懸崖,那種恐懼感如今還記憶猶新。
她眼睛酸脹,撲上去又抱住了裴弋然,裴弋然僵住,目光又柔和了下來,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你現在已經醒了,夢裏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本來就是假的。”
“弋然”安小堇雙肩抖動,哭的更厲害了:“你不要離開我,你別離開我。”
裴弋然輕歎了口氣:“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嗎?”
安小堇閉緊眼睛,現在沒有什麼能比眼前的這個人更重要了,她不願意放手,仿佛一放手,他就又能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裴弋然被安小堇勒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拍了拍安小堇的胳膊,咳嗽了兩聲:“小堇,咱商量商量,你可不可以鬆一點,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安小堇一睜眼,立馬鬆了手,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裴弋然,滿臉的擔憂:“對不起,沒事吧?”
裴弋然咳嗽了兩聲,喝了點水,才好了一點:“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安小堇破涕為笑,輕輕打了裴弋然的肩膀一下:“什麼親夫,你又給自己賜了什麼封號啊。”
裴弋然看著安小堇笑了,心裏也跟著高興,手指蹭了蹭她微紅的鼻尖:“不哭了?”
安小堇搖搖頭:“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睡覺的,可是沒想到我竟然做惡夢了,鬼吼鬼叫的,把你吵醒了。”
裴弋然想了想:“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做惡夢又喊又叫,又是出拳又是踢腿的,我真是懷疑,你是被鬼嚇到了,還是在夢裏驅妖伏魔啊?”
“我夢見你,掉下懸崖了,所以我才……”
裴弋然“呸呸呸”了兩聲,然後抓著安小堇的手在桌子上拍了兩下,皺眉道:“我長壽著呢,你別老是咒我。”
安小堇笑了,連連點頭:“是是是,我錯了,以後我盡量控製住我的夢境,讓它多做一些好的夢。”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相視而笑。
安小堇包裏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餘小男的。
安小堇起身去病房外接起了電話:“喂,小男。”
“裴弋然,怎麼樣了?”
安小堇看了一眼病房裏正喝水的裴弋然,蒼白地一笑:“現在看起來挺好的,就是醫院的檢查結果還沒有下來,我這顆心始終都放不下。”
那頭沉默了一會,餘小男的聲音沉了沉:“行,今天你就在醫院陪著裴弋然吧,伯母我先接回我家了。”
“小男,你跟茜茜說,別跟伯母說漏嘴了,我怕……”
餘小男笑了笑:“我辦事你放心,何況我今天陪老太太玩的可好了,現在老太太都離不開我了,一個勁地喊我兒子呢。”
安小堇低頭淺笑:“小男,不是我打擊你,伯母可能把你當弋然了,之前我住在弋然家裏的時候,伯母就把我當了一年的昕然。”
餘小男一點都不難過,反而還挺高興的:“我挺喜歡這個老太太的,能當她幹兒子也挺好,反正你就好好陪著裴弋然吧,我覺得裴弋然福大命大,應該不會那麼容易中獎的,頂多就是做個手術,出來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安小堇點點頭:“借你吉言了,行了,我該回去了。”
安小堇掛了電話,又找到裴昕然的電話,撥過去,還是無人接聽。
都一天了,這個丫頭該不會一氣之下買了機票飛回國外了吧?
想想現在裴昕然都不知所蹤二十四小時了,也該報警了,裴弋然那邊,她還一直都瞞著呢,要是讓他知道裴昕然不見了,還不得滿世界去找她,他的病又得留在醫院觀察,萬一又發病了,那就麻煩大了。
安小堇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報警,讓警察協助,或許還好一點。
安小堇放下手機回到了病房裏,裴弋然正躺在床上看著手機,看到安小堇進來了,便問道:“什麼電話,還跑到外麵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