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裏,付小藝是個人物,通過這件事,我就覺得他是個天才了。
一個勤奮數年如一日的人,一個可以堅持執著的人,在我的眼裏都是天才。
傅小藝一直很聰明,我們打小就認識,在一個班級裏讀小學,成績不相上下,飆著勁的互相攀比,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到了初中,付小藝有些叫苦,他的數理化的成績可謂獨步天下,英語和語文卻差得可憐,我有時候都懷疑付小藝在這方麵的智商有問題,人家隨便蒙點都不至於打他那麼少,比如滿分一百分,一般人英語或語文能夠打上六七十分,他才能拿到二三十分。我勸過他不要偏科,他卻無奈地說:“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我以前也花精力惡補了,可是沒有什麼效果,我就放棄了。現在就看不進去了,我最怕背東西了。”
好在他的數理化奇高,整體分數也使他常名列前茅,隻是這時候他已經無法和我這個語數外物化全麵發展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相提並論了,不過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他能在全市奧數拿獎,我卻不能。後來,因為消極的原因,我考入了普通高中,付小藝也進入了同所高中,我們又一次勝利會師了,這一次,付小藝由於語文和英語的關係吃盡了苦頭,全校前一百名已經找不到他了。他由於數理化和語外的巨大反差,也使他成了學校的名人,人們都說他是瘸腿天才。然而,整體分數的排比畢竟令付小藝失落,對於未來能考上什麼樣的大學,付小藝充滿了擔憂。
在黑色七月的日子裏,付小藝找我談心,憂傷的說:“白癡,你能考個好大學,我現在考個二本都有些困難,我以前就想做個數學家,以為學好數理化就行了,現在才知道考不上好大學,什麼都是扯淡。我能考上一個好點的二本就可以了。”
付小藝的這個願望沒有實現,那年他第一誌願填寫的那個大學的分數突然偏高,雖然付小藝夠了二本線,卻莫名其妙地進了專科。當他和他哥哥走進那所專科學校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是什麼破學校,比你們高中還爛!”這是付小藝哥哥發出的感慨。
付小藝的臉上爬滿了絕望,付小藝的哥哥顯然看到了,堅定地說了句:“走!咱們回去,複課去,下年考個好學校。”
付小藝卻沒有動,還是選擇留在了這所學校。他後來寫信告訴我,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高考的折磨,“而且,我那少得可憐的語文、外語,太讓我感覺可怕了” 。
這所專科學校果然很爛,沒有好的老師,也學不到什麼東西,讓付小藝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覺得這一生都完了,直到後來接觸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