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小淫已經出去了。我伸了一個懶腰,坐在了床上,感覺一切百無聊賴。
我遂拿起手機,給在腦海裏我能想起來的人,逐一發了短信,訴說我的“不幸”。
付小藝是反應最快的一個,很快發來短信問:“傷到骨頭沒?”
我心裏樂開了花,感覺發小就是發小,不愧我的好兄弟,遂回了句:“沒事,過幾天傷口想必就長上了。”
很快又看到了付小藝窮凶極惡的言詞:“活該,怎麼就磕了一條腿啊。”
我少不了“怒火中燒”,又跟他對掐了幾輪。
這期間幾乎所有的回饋短信陸續到達了,都詢問我傷勢如何,囑咐多注意休息。不過鄒楠和陌小回的遲遲沒來,讓我心中多少有些受傷,在心裏暗罵著這兩個沒良心的,別讓我碰到,我非好好修理她們不可。
我正在生閑氣呢,鄒楠的電話來了,劈頭蓋臉問了句:“還活著啊?”
“是啊,怎麼,你還希望我掛掉啊。”
“你掛了得了。省得浪費糧食!”
“給我滾!”
鄒楠樂了,說:“我剛才在開會。你可真行!腿怎麼就磕在台階上了,你怎麼不掉溝裏。”
我氣呼呼地說:“我說,大姐,你說點兒好聽的行不?你兄弟都這樣了,你咋還那樣呢?”
“不刺激刺激你,不長記性。”
“我說,嗯,我是受刺激了。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你拉倒吧你啊。怎麼樣,要我哪天我來慰問慰問你啊?”
我說:“好啊好啊,多帶點好吃的。”
“你臉皮還真厚啊。”鄒楠憤憤地說。
我不無得意地奸笑了,又跟她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嘴笑得合不攏。不過鄒楠的電話過來,我就更在乎陌小回的回饋了。
小淫這時候進了屋來,看到我的模樣,罵了句:“嘴咧的像個瓢似的,一定又勾引哪個女人了。”我操起我的枕頭砸了過去,正好打中小淫。小淫一把將枕頭撈住,狠狠地砸了回來,可惜沒打中我,而他這舉動正中我下懷。
我哈哈笑著說:“知道不?傻子!這叫有去有回。”
小淫滿臉失望,惡狠狠地說了句“早知道,扔廁所裏了”。
小淫接著說:“哎,我說,吃東西吧。我在外麵買了些油餅、鹹菜,等會熬點粥,咱們中午就將就著吃吧。”
我於是和小淫湊合著吃完了午飯,我問小淫他的新任務進行得怎麼樣了。
小淫滿臉愁容,說了句“一塌糊塗”。
見他那付模樣,我沒敢再問,小淫還是自己開口了:“有些想放棄了。——隻是有些不甘心。”
我說:“是啊,你都看了那麼多書了。”
“不是這個。是我就是喜歡設計,我當初要是像你剛開始就搞設計,也不就不會這樣了。要說沒經驗吧,也有些,可是感覺碰到困難就沒轍兒。隔行如隔山這話不假,我不該撿塊硬骨頭吃,不過這是我等到現在的唯一機會,如果我放棄了,就再也沒有了。”
我安慰他說:“你現在的工作沒什麼不好,任何一個工作總會有出路的,隻是你沒有想明白罷了。”
“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像隔壁那樣。”劉溫和小淫的工作性質一樣,隻是沒有小淫幹得出色,下班了他什麼也不想,回來就泡在電腦麵前或者睡覺。
“傻子,我可能是個悲觀主義者吧,好像別人覺得我這工作挺好的,其實我覺得它就是個職業,沒什麼體麵不體麵的,在我們部門,表麵上說是很重視,其實人們心裏也不重視它,都愛幹設計的活兒,我總感覺自己沒什麼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