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楠說,她要結婚了。
我笑說,老姑娘終於嫁出去了。
鄒楠說我欠揍,以後不是一個人揍我,而是兩個人。
“就你那小體格兒,不夠他一拳頭的。”鄒楠不屑地說。
我見過她的男人,的確夠巨大。鄒楠和相交多年的男友分手後就跟他了。這男的長得確實很強壯,強壯的有點胖。
我說我可以智取,晚上躲在路口套個麻袋啥的。
鄒楠叫道:“你好爛啊!行了,不說了,我們打算在他老家辦場正式的,單位這邊就簡單的擺幾桌,收點兒錢就行了,到時候你來單位這邊吧。”
她說了具體日期、時間,我爽快答應。
“記得多帶點錢,咱倆這關係,哼哼……”
我大叫著說:“可拉倒吧,給你一毛就行了,省得說我一毛不拔,最近結婚的太多了,我都給不起了。還有個要好的哥們打算要結婚哪,愁人,以後可不認識這麼多人了,我一天不要幹什麼了,隨禮都隨窮了!”
“切,牢騷什麼,我們這是為你好,你個單身男人用在正地方的錢不會多,別整天想著東花西花,我們這是為你提供了臨時銀行,給你暫存著,沒跟你要利息就不錯了。”
聽鄒楠這麼一說,我差點沒氣暈過去。
我所說的要好的哥們指的就是付小藝。付小藝說最近考慮該結婚了,雖然沒有買房子。
我極力讚成,說她的女朋友李春好是個很不錯的人,早辦晚辦都是一樣的,現在這情況,結婚了不但不會影響經濟狀況,反而是種促進。
付小藝說:“是吧。其實我現在公司出日本的機會挺多,我也想去的,我怕結婚了,可能沒這個機會。”
“屁!你們倆都同居了,跟結婚有什麼區別?難道結婚證反而成了羈絆?證對你無所謂,對女孩子很重要。你結婚了就不能去日本了?怎麼?你想找個日本小妞啊。”
“說得也是,我和她商量一下,是今年年底好,還是明年初好。”
我笑著說,他終於想開了。我忽然想起過年時李春好冰冷的神色,我問付小藝那天李春好還好吧。
付小藝淡淡地說:“哦,上次啊,沒什麼。當時我也看到了,我就問她怎麼了,她說她最怕別人吵架了,她每次看家裏人吵架心情很差。”
我“哦”了一聲。
“對了,你這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我那家鄰居出事情了,你絕對想不到。”
我好奇地問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不幸的故事,付小藝家的鄰居,那個愛拔尖的女人喝藥了。我相信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有時候覺得生活的瑣碎和陷阱確實可以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她的男人出去賣鞭炮,試了一下炮竹,結果把人家草垛點著了,賠償了一千多塊錢,沒想到禍不單行,放在偏房的炮竹自燃了,燒毀了半間屋子。最可氣的是,女兒不爭氣,沒有考上高中,竟然跟一個無業遊民談戀愛,搞得謠言四起。這個蠻橫的女人,終於受不了生活的重壓,選擇了輕生,所幸的是搶救過來了。
“可是這真的是幸運麼?他們家更窮了。”付小藝說。
我也歎息了一聲,說:“人活著才有希望,我最近常在想,其實人本身就是一個賭本,隻要還活著,就有翻盤的機會。所以,也許她不會再想著死了。人不會總一時衝動的。”
“是啊,這世上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
和付小藝聊完的當天,我給小淫去了電話,小淫說正要找我。
我問幹嗎。
他對我說,沈陽這邊有家新樓盤要開盤了,地段不錯,價錢也適中,這個周末開發商會開盤,讓我替他交誠信金,一個月以後會搖號排序,號碼靠前的人,是有機會買到好房子的,況且會比正式價格低不少。
我隨口咕噥了一句:“最近忙死了,周末還加班呢。”
“靠,兄弟的事情你都不幫忙,我看錯你了!加班又不是必須加的,你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