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刹那轉身,我們已不再年輕。
這是我去找牛愛蘭的時候,在她本上發現的一句話。
我發現牛愛蘭最近越來越傷感了,雖然還是一副明媚樂天的模樣,卻總是能找到她“憂傷”的蛛絲馬跡。不知道其他人發現沒有,而我總是能碰到這樣的情形,因此我多少對她有了一些擔心。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偷偷地問她:“徒弟,最近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牛愛蘭愣了下,否定地說:“沒有啊。”雖然還是微笑,我還是一瞬間看到眼睛裏的某種融化。
我歎了口氣,笑著說:“那就好!會不是覺得工作不滿意吧。要注意調節自己心情,別把自己悶壞了。”
牛愛蘭顯然很感動,微笑著說:“謝謝師傅,有你這樣的師傅真是太好了。師傅放心,工作我挺滿意的,沒有什麼事能讓我放在心上。”
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什麼。
也是那天,單位的劉姐邀請我到她家吃晚飯,我爽快地答應了。
晚飯很豐盛,劉姐一家人對我很熱情,這頓飯吃的很愉快。飯後,劉姐的老公陪我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進書房忙去了,而劉姐打開電視,開始陪我聊天,劉姐的孩子並不大,不過也快要到讀書的年齡了。
劉姐意味深長地說:“你們現在這個時候這麼難找工作,不知道他們這一代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附和說:“是啊,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他們那代人應該很幸福了吧。國家的體製和製度相比現在,到那時候已經很完善了,就業的壓力應該不會有現在這麼大。”
我們兩個人東扯西扯就扯到了教育問題。我不無擔憂地說,現在這個社會有些亂,年輕人也不上進,一代比一代桀驁不馴,各有各的想法,都想著賺大錢,出力的活不愛幹,然而身心浮躁,不見得有多大本事,幻想和期望卻很大。
劉姐笑了,是很不讚成地笑了,然後對我說:“我從來不為年輕人擔心,因為這世界永遠是年輕人的,他們會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活下去。”
我仔細地品味著這句話,覺得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了。世界上確實沒有一種動物比人更會生活了。
出了劉姐的家門,我感覺十分愉快,覺得劉姐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跟她的一番談話反而讓我覺得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操心,抱怨世界、抱怨社會又如何呢?反而不如好好的把握當下,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
劉姐的家離我的住處並不遠,我走在大街上,突然想起來,很久沒有給錢師傅打一個電話,索性撥了一個。
錢師傅聽到我的聲音,顯得十分高興,關心地問我腿怎麼樣了。
我回答說“早就好了”。
錢師傅又讓我改天到他家吃飯,並詢問我最近如何。我照實回答,抱怨說最近工作很忙,而其他項目組卻很閑。
錢師傅冷笑了下,說王惕那個人就是喜歡欺負人的,要我當心,然後安慰我說,這也不是什麼問題,最起碼本領學到自己肚子裏了,以後自己幹更有資本了。
我知道往下繼續談的話,就會話不投機,於是簡單說了兩句,結束了通話。
回到住處,隻有我一個人,劉溫上了夜班,而小淫去北京已經有兩三天。這一陣子我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很大,如果不是劉姐請吃飯,今天晚上也會在單位加會兒班的,難得趁赴宴給自己放個假,我躺在床上就怎麼也不想動了。沒想到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陌小回的短信,打開一看,是牛愛蘭的。
“師傅,幹什麼呢?”
“哦?沒事幹,閑著!”我回了一條短信。
“陪我聊聊天好麼?你有QQ吧,我們網上聊。”
“好的。”
我們互相加對方為好友。簡單地寒暄了之後,牛愛蘭問:“師傅,你說,為什麼人大了,煩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