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能夠長壽那該多好!
這是我看完爺爺歸來發出的無聊歎息。
有時候我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在摯愛親人紛紛老去的時候,我先他們死去,而不用承受他們遠離我的悲傷。隻是也會慨歎承載了親人太多的厚望,壯誌未酬的死去,隻會空添遺憾。
沈陽的秋天把街道的樹木打劫地赤條條的,空氣裏有些冷。我覺得今年的冬天要提前到來了吧。
小淫說這隻不過是莫名的寒流而已。他最近心裏隻有兩件大事,一是房子,一是論文。
他已經開始琢磨上回看的那套房子,他跟家裏人商量了一下,家人都覺得還很劃算,小淫後來又去看了一次那處房子,想必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回來就開始籌錢。關於他的論文,他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搜集資料,他對我說,在這一行,理論上沒有建樹,以後是沒有發展的。
我是越來越羨慕小淫了,他的生活越來越向著滋潤的方向發展,而我的未來卻有些混沌不明。
小淫鄙視地看著我說,我應該知足,現在是單位的小組長,以後就是部長,再以後就是處長。
“再以後呢,你就是單位一把手了。”
我搖了搖頭,無奈地笑著說:“你是說你自己吧。”
看完爺爺的第二天,我就回到了單位上班,對於我回老家的事情我沒有對領導解釋,出差回來原本就可以休息一天,所以沒有誰感到奇怪。隻是我一心想著離開這麼多天,對於自己設計組的事情放不下,還是來了。部門劉姐笑話我說是“勞模”,不好好休息就來了。王新軍卻沒有來,他在歸來的第二天上班了,然後把我拉到隻有兩個人的地方,給了我一張車票。我一看竟然是他回沈陽那天從出差地到沈陽的車票。
我疑惑地看著王新軍,王新軍笑著說:“你回了老家,車票沒法報銷嘛,所以我在出站口看有些人不要車票,我就要了來,好給你報銷。”
我眼睛一亮,覺得王新軍果然有心,高興地錘了他一拳,說“真有你的”。
王新軍有點得意地說:“哈哈,那是。我都說了,兄弟我講義氣呢。”
王新軍的仗義確實讓我對他多了許多好感。
“哈!你們在偷偷摸摸幹什麼!”牛愛蘭蹦了出來,倒是嚇了我和王新軍一跳。
我和王新軍裝出氣呼呼地瞪著她,她“嚇”地吐了下舌頭。然後,我問:“你做什麼呢?看起來很開心呢?”
牛愛蘭咬了下嘴唇,笑著說:“那是當然,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團委要組織青年活動呢,你們都有份,應該是出遊,好玩著呢。我正在策劃怎麼玩,你們要是有空來幫幫我吧。”
我搖了搖頭,歎息說我都老了,才不要呢。此話惹來牛愛蘭和王新軍一致的非議,輪番對我進行了一番批鬥。我哈哈笑著走開,說:“讓新軍那小子幫你想吧,他腦袋活,能整事兒。”
王新軍也不推辭,跟牛愛蘭商量什麼去了。
長話短說,這陣子發生了許多事情,生活卻都是被瑣碎充斥著,沒有什麼可以記下的東西。隻是有兩件事值得說一下。一是劉小芳打來電話,說是李明老師來了;一是付小藝打來電話,向我借錢。這兩件事對我來說都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