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孤獨的病(1 / 3)

又是一個周末,我從睡夢中爬了起來,呼喚著“小淫”。

小淫飛來了枕頭,坐在了床上歎氣。

我也歎了口氣。我們兩人的情形像每一個周末一樣,重複相同的事情和節奏,不過我感覺這樣簡單而快樂的日子不長了。

“你今天有事情沒有啊,陪我看看地板去。最近我都累死了。”小淫有些瘦了,因為裝修,樣子累得有些慘。“早知道這麼折磨我,我就不買這房子了。”

“你找裝修公司不就完了,什麼都省心。”

“廢話,差一萬塊錢,我幹嘛不自己跑。”

“那就得了,先苦後甜。”

我和小淫簡單在外麵吃了口早餐,就向他的新房子趕去。冬天的腳步已經很近了,吹起的風開始變得硬了起來,刮在臉上,有點冰冷的疼。我抱怨小淫裝修不挑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小淫不以為然,說為了冬天不受罪,才拚命往前趕呢。

去了他的新房子,發現裝修得已經有些模樣了。廚房和廁所鑲上了瓷磚,地熱也裝上,牆壁的大白也刮了,比起第一次看房子的印象天差地別,不禁讓我對房子多了一份向往。隻是地麵粗糙不堪,屋子裏堆積一灘調和好的混凝土和散落幾袋水泥昭示著一切還未完備。

“就差地板了麼?”

“沒有,還差一個油工,這兩天我得找個人去。哎,又得花錢了。”

我歎了口氣說:“你總算有了自己的房子,看來咱倆住在一塊的時間不長了,以後沒有人罵了,也沒有人一塊看視頻了。”

原以為小淫會嘲笑我,沒想到他很嚴肅地說了句“終究要分開的”,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咱們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女人了。你也別挑了。”

“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你已經有了,怎麼,看哥們孤單過意不去啊。”、

“我靠,你啥時候知道的。”小淫有些不好意思,顯然也覺得自己不夠意思。

我恨恨了一聲,小淫忙笑著安慰我說等房子裝修好了,拉女朋友出來一起吃個飯。而後我們兩個人奔向了專賣裝修材料的市場。

總有一天,身邊的人都會離開的,也許離開並不是壞事,畢竟離開了這一端走向了另一端,就好像我希望陌小回走入我的世界一樣,那麼我們勢必要離開某些東西。

可我已經離開了許多,許多已經離開了我,陌小回卻不一定會走到我的身邊。我聳了聳肩,歎了口氣。

下午,我和小淫把買來的地板弄了回來,雖然有搬運工不用我出力,可是陪著小淫逛了一上午,身體還是有些勞累。我原本想要大睡一場,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我疑惑地“喂”了一聲,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那人卻好像認得我一樣,問我是否叫白舜生。當得到我的確認,他笑著說:“你還記得XX廠李廠長吧。”

我“啊”了一聲,已經有幾分猜出對方是誰,笑著說:“那是我大哥,您是哪一位?”

“我是他的戰友,他應該提過我。我姓趙,趙啟飛!”

我心裏偷樂了,轉身對小淫說:“你哥哥來了。”弄得小淫莫名其妙。後來我才知道,“趙啟飛”姓“肇”。

我有一天對小淫說:“趙啟飛應該是你二哥,你應該有個大哥叫趙逸飛。”

小淫驚叫說:“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堂哥哥叫趙逸飛的?”

我得意地說:“是呀,因為你們仨連一起叫‘一起淫’。”

小淫鼻子差點氣歪了,恨恨地罵了句:“你成天腦子裏都想著這事情,還行不行了,真是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趕緊找個女人吧。”

我覺得索然無味,有時候感覺和小淫在“性”上有些聊不到一塊了,也許是小淫交了女朋友,思想上有所忌憚,在一些話題上就不像以前那麼放肆了,反而做出來的表現好像我不是正常人一樣,弄得我很受傷。

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不能有性幻想了呢?

“現在我在沈陽,你今天有空麼,我們見麵聊聊。”肇啟飛對我說。

“好的,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都可以,我今天住在這裏,隨你方便吧。”

“那好的,您住在哪家酒店,這樣吧,我傍晚找你,請您吃個飯。”

“也好,到時候我請你,還有些東西要請你幫忙。”

傍晚很快到了,我和肇啟飛在他所住的酒店旁的一家飯店見麵,他帶著妻子和一個兒子,比我先一步坐在了飯店的飯桌上,遠遠望去很溫馨的樣子。

肇啟飛一家從長春來,我覺得肇啟飛不像一個當兵的,身上有股儒氣,讓人一見之下,多了幾分親近感。最後結賬是他不必再提,而席間他的老婆隻是默默地聽我們說話,在一旁哄兒子吃飯,一看就是一個賢妻良母,讓人好生羨慕。肇啟飛顯得健談多了,沒有聊上幾句,切入了正題,問我是否懂清洗機方麵的事情,待聽我大放厥詞,句句在點子上,不禁眼前一亮。他興奮地說:“我那戰友沒有看錯人,我真是聯係你太晚了。早認識小兄弟該多好。我最近有批活很急,有口油井普通工人清洗不了,因為他們不懂技術,你要是能幫我做的話,我給你三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