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肇啟飛回來的當天,已經是深夜。當打開房門,我到冷曉菲的房間燈亮著。
我喊了句“回來了麼?”
冷曉菲“啊”了一聲,嚇了我一跳,繼而大喊:“淚!沒保存啊。”
我緊張地跑過去問“怎麼了?”
她解釋說自己寫的東西總是寫了很大一段忘記保存,電腦出問題就丟失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養成隨手保存的習慣呢,這樣的操作其實並不複雜。
她歪著頭,很認真地說:“一切都是天意吧。如果老天不讓你保存它,說明寫的不夠好,需要重寫。”
我說我不懂,隻是覺得如果老是犯同樣的錯誤,說明人品有問題。
冷曉菲仰天長嘯,丟下一句讓我震撼已久的一個字:靠!
不要忘了,她是個女孩子。
我腦袋裏全是點兒點兒點兒,冷曉菲看出來了,說:“得了,我就這樣人,別震撼了。”
我哈哈笑著說:“前兩天看到你是純,現在看到你是剽悍。”
冷曉菲咧嘴笑了,說她剛剛到家不久,問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我解釋說我這兩天都不在家,剛從外麵回來。
“家?這也算家麼?”
“哦,倒不是。隻是沒有更好的稱呼。”
“嗬!嗯,還以為你出去玩了,夠辛苦的。看你整天都很忙。”
我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確實如此。簡直成了肇啟飛的半個工人,而退休的錢師傅前一陣子給我拉了幾個活,雖然不大,也弄得我疲於奔命。我難免向冷曉菲抱怨了幾句,冷曉菲笑著說替我淚奔一個。
我去洗了個澡出來,冷曉菲拿出幾袋小食品說是旅遊地方的特產,無怪乎話梅之類的東西,讓我嚐嚐。“走,去客廳聊聊。”
我隨冷曉菲來到客廳,這才發現冷曉菲穿了一件圓領的黑色T恤。
她將小食品攤在客廳的茶幾上,示意我自己動手,我咬了一隻話梅,覺得很酸,又不好意思吐掉,隻好勉強吃下,胃裏泛起一陣酸水。我又轉向拿了幾枚杏肉,感覺這個好吃。
冷曉菲坐在我的對麵,給我講述她旅遊的一些見聞,我疲憊的身心開始有些暢快。我瞄向冷曉菲,看到她胸罩的吊帶從T恤露了出來,蕾絲花邊也超過了T恤圓領調皮地躍入了我的眼簾。我很奇怪自己沒有一絲淫邪的念頭,反而有心想要提醒她。
冷曉菲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嚼著自己帶回的小吃,頻頻地點頭,一副陶醉的模樣。
我終於還是放棄了提醒她的打算,心想這房間裏莫過於我們兩個人,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見到這樣的不雅,不如裝糊塗要比提醒省事的多。如果提醒了,是不是會很尷尬?或者……嗬嗬。
我刻意回避冷曉菲蕾絲的位置,思想多少有些走神。
“嘿!你在想什麼呢?”
我說沒有。
冷曉菲哼了一聲,再次說我這人不可靠。我做了個暈倒狀。
冷曉菲突然起了一個話題:“白舜生,假如有一天你快死了,你會幹什麼?”
我很奇怪她怎麼突然問到這個話題。
冷曉菲笑著解釋說:“我最近在做這方麵的調查,想寫一個文章。”
我想起來上次她關於“異性合租”的問題,多少明白冷曉菲又要做選題了。
我囁嚅了半天,說想不到做什麼,都快死了,還能想什麼呢,也許想著誰來救救我吧。我笑著逗趣說:“也許說,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冷曉菲鄙視地看著我說一點也不可樂。而後不死心地看著我,循循善誘地說:“不說快死了。假如你被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沒有人來救你,你不知道你能活到什麼時候也,能不能被救,這時候你會想到你的家人什麼的吧。”
冷曉菲的套話果然起了作用,我興奮起來,問冷曉菲是否可以上網,是否可以用手機。
“嗯。能。”
“那好辦,先打個110,然後我就到網上全程播報我即將死去的全過程,等著廣大淫民人肉搜索我,估計比搜索隊找到我快。”
冷曉菲氣壞了,恨恨地說:“怪不得劉曉芳說你可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