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領工資,發現工資卡上多了五百塊錢的效益工資,心裏難免有些納悶。
很快地,王惕找到我,問我工資上的錢是否看到了。
我說看到了,有點兒明白是怎麼回事。感激地說“謝謝領導”。
“這是單單給你的,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應該拿的,好好幹,以後會有的更多。”
不知道是不是單單給我的,但是我知道錢師傅的事件讓我從中漁利到了好處。
有些奇怪的是,我卻沒有感到高興,而是有些悲哀,就好像自己的價值才被王惕發現一樣。
這就是炒作,如果沒有錢師傅的“炒作”,沒有人會覺得我很重要吧。也難怪乎蘇秦和張儀會合作的那麼好,隻是我明白這個道理有些晚。
想起劉姐上次對我的忠告,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錢師傅落實下我的事情。可是想起來,當初答應錢師傅跟他幹,也是待他公司進入軌道,我才去的,如此看來,他拉別人入夥實屬正常,而我能做二股東的承諾其實隻是一個泡影。
我幾次打電話詢問錢師傅公司怎麼樣了,錢師傅都說很順利,正在攬資金、忙著注冊雲雲,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進展的很不順利,心情很煩躁。他抱怨說有些被朋友騙了,原來說的挺好,現在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小白啊,現在我明白了,涉及到錢的時候,再好的交情也會變質的。”錢師傅歎了口氣。
我的心動了一下,終於明白錢師傅的公司終究要成為泡影。
故事的戲劇性超出了我的想象,錢師傅有一天摔倒了。正好出國的女兒那兩天從國外回來,在勸父親不要開公司,跟她出國養老。女兒看到父親沒有征兆地摔倒了,發現有些異樣,沒有急於扶起父親,而是讓父親說一句話,然後笑一下,舉一下右手,錢師傅沒有一個能夠完成。她的女兒嚇壞了,撥打了急救把錢師傅送進了醫院。跟她女兒想象的一樣,是中風,錢師傅得了輕微腦血栓。由於搶救及時,錢師傅沒有大礙。然而畢竟歲數大了,手術後的錢師傅仿佛老了十歲,人也清減了許多。
單位許多的人都去看他,畢竟大家共事了很多年,王惕也在其中,可以看得出是發自真心的關心這位老同事。在一次討論會的開始,王惕發出了感慨:“那麼大歲數了,折騰啥勁兒,你們說,開什麼公司?女兒都出國了,安心過日子多好,老兩口又不差錢,吃啥玩啥不行。哎,人呀,就不要不滿足。”
眾人像是被點燃了“唏噓”,當下議論不已。我默默地聽著,不能發表一言,心裏也感傷不已。也不能不相信“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人哪,過好日子吧,其他的都是扯淡。”王惕說。
錢師傅在醫院裏一個多月,麵色又紅潤起來,待出了院,走路已不像以前那麼穩健,有些慢條斯理。我去看過他幾次,他都很高興。他自己提到公司的事情,遺憾地說“這輩子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