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過勞死(1 / 2)

我有些絕望。這股絕望延緩了我辭職的念頭。

也許是因為心情糾結,最近的胃痛有些頻繁,而且感覺越來越嚴重。隻好去大醫院看病,向大夫說了自己的症狀,開了一堆藥回來,加上簡單的化驗,花去了四五百之多。我搖了搖頭,暗想小淫這一場大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小淫突然摔倒成了大家議論的話題。他在醫院裏打點滴之後醒了過來,跟沒事人差不多,醫生也沒有檢查出小淫到底得了什麼病。

我鬆了一口氣,在他在家養了幾天的時候,看了他一下。我問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倒了下去。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這幾天感覺很累,突然就沒知覺了。

我笑著說“就是工作太拚命了”。

事情卻還沒有完,小淫後來又暈了兩次。大家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建議小淫去北京看看。於是,小淫的女人和小淫一起去了北京,他們怕雙方父母擔心,沒有叫親人陪護。我有些擔心一個弱女子照顧一個男人,叮囑他們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沒有過幾天,小淫的女人突然打來電話,哭著喊:“怎麼辦?醫生說他有危險進手術室了,我該怎麼辦?”

如五雷轟頂般,我一下子慌了手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淫走時活蹦亂跳的,怎麼說不行了就不行了,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怎麼會……好了,你別哭。”我穩定下情緒,告訴小淫的女人不要怕,我很快就會過去。

沒有任何借口,我原原本本地告訴王惕我要去看看小淫。王惕對於小淫的事情當然也知道的很清楚,聽說病危關心不已,囑咐我萬事不要急,要我記得通知他的家裏人。

我果然忘了這一點,可我不相信小淫會出事,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小淫一定要好起來。在沒有見到事情真相的時候,我阻止了自己的悲傷。

我坐著快客沒有耽擱地向北京進發,一路詢問著小淫的情況。那個哭泣的可憐女人早已經六神無主,我的電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是他比我想象的堅強,她小聲地抽泣著告訴我小淫還在搶救,隻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沈陽她沒有能拿主意的親人和朋友,隻想到了我,問我是不是該通知家裏。

我果斷地說:“通知吧。但是你一定要穩定情緒跟他們說,不能亂,並且不要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否則他們會崩潰的。”

小淫的女人會意,果然強忍著悲傷,情緒穩定了下來。

我終於到達了小淫的醫院,小淫的女人一看到我就哭得成了一個淚人。我跟她接觸的並不多,而此時卻像闊別多年的朋友。她將所有的艱難和不易寫在淚水裏。

看著那個弱小的女人,我覺得是自己主持大局的時候了。

我扶著她的胳膊,把她扶到長椅上坐下,安慰她千萬不要悲傷過度,不要到最後變成兩個人躺在病床上。她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情緒穩定了下來。我見時機成熟,開始問她小淫怎麼樣了,究竟是什麼病。

“不知道,沒有查出來,醫生說小飛的生命意識正在衰竭。所以……”

“真的那麼嚴重麼?”

“不知道,進去了好幾撥大夫了。我早晨看他還在睡,就叫他,怎麼叫也不醒,覺得好像睡得不對勁兒,我就叫大夫了。大夫,大夫說我發現的早,要不就睡過去了。”女人終究是女人,又哭了起來。

我的心情稍微地靜定了下來,感覺到希望大在。我安慰小淫的女人要堅強,給她分析小淫應該不會有事。

“這是今天第二次進手術室了!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並讓我簽了字,我現在很怕……”

“沒事,他一定會挺過來的。這隻是例行公事我感覺,醫院搶救人也怕擔責任,所以需要家屬同意的,你別怕。”我安慰道。

我的安慰湊了效,小淫的女人眼神裏增加了希望,和我一起默默地盯著手術間。

“小淫,你他媽的一定不能死!”我望著手術間的方向默默地祈禱。

漫長的等待,猶如過了幾年,我的心也焦躁不已。我本想跟小淫的女人說幾句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閉上了嘴巴。我中間買了兩杯奶茶,我清楚小淫的女人想必一天沒吃東西了。

終於等到了醫生的審判,醫生說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