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對著一屋子寶貝轉眼珠的時候,屋外再次響起一陣有些怪異的腳步聲,伴隨似有似無的鈴聲,迎麵而來。
“小姐,是柳夫人!”若若的神色,在聽到那些聲音後明顯地慌亂起來。唇角不自覺地咬得死死的,很害怕的樣子。
“柳夫人?”我尚來不及細問,便被從門外傳來的香味刺得直皺眉。在古代來說,該是從妾轉為正牌夫人的。
接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便出現在視線之內。
紅顏禍水!我隻一下,便想到了這個詞。一雙漂亮的鳳眼,濃密的睫毛使眼睛憑添幾分妖嬈,光滑飽滿的額頭,小巧挺直的鼻子,紅若櫻桃的嘴唇。一對銀光閃閃的耳墜子人發間透出大半,配著她雪白的肌膚,高貴而華麗。火紅的輕紗長裙穿在她身上,讓她仿佛盛夏的太陽,熱情似火。一起一落間,如彩蝶輕舞。她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但身上那種風情卻是獨一無二的。
“傾音!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些!”見到我的目光,柳夫人的眼睛裏閃過幾分明顯的嘲諷和不甘,嘴上卻極盡溫柔。
“嗯!多謝夫人關心,傾音已無大礙!”我探頭去看若若,卻連個鬼影都沒看到。這個丫頭,竟然丟下主子自己跑路!
“傾音,你身體剛剛複原,不要站著。來,坐下。”柳夫人說著從把我扶到桌邊,坐定。看著柳夫人伸手卻倒茶,動作優雅得有些讓我嫉妒。“你身體剛複原,我原本不該告訴你的,可是……”
“柳妃,您有什麼就說吧!傾音沒事的。”嘴上說的,未必就是心裏想的。此刻她要說什麼,我是連半點都不關心。反正我也不是李傾音。我更好奇的,是李傾音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真如名字那般,不傾國也得傾城。能跟這位柳夫人相擔並論就再好不過了。這屋子哪裏都好卻連麵鏡子都找不到,真是可惡。
“好吧,這事如果不告訴你的話,對你真是太不公平了!”說著說著,柳夫人竟然還拿起手帕抹淚。
我突然就感覺到了,眼前的女人沒她想的那麼簡單。演戲這種事,我可是天才。她表情裏的做含義,恐怕沒有同情那麼簡單。
“無戲姑娘……她已經和秦王爺成親了!”
“是嗎!”我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衰怨無比,以配合她的眼淚。
“孩子,別再做傻事了!要好好保重啊!你大病初愈,我就先回去了。”
“嗯!您慢走。”我想起身去做個送客的動作,人家已經到門口了。我剛想出口氣柳夫人又回過頭來,無比同情地說了句:“無戲姑娘明日會同王爺來府上做客,孩子你可要堅強啊。”
無謂地聳聳肩,我又倒了一杯茶。想傷我,這方法也太俗了。
好漂亮的地方!雖然她的屋子是擺滿了奇珍異寶,有些過於華麗奢侈,但視線放遠一點,卻是滿目斑斕,甚至還看得到零星的蝴蝶在起舞。陽光正好,鳥語陣陣,花香撲鼻。幾枝垂柳調皮地往屋裏鑽,卻又無法伸進來隻好無奈地搖著身子。
“小—姐,柳夫人她走了!”若若一身灰塵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眼神依舊慌亂。
“你很怕她?”我不明就裏,微怒。前一刻她還以為李傾音和若若的關係應該很好,後一刻就被人撇開。
若若沒有說話,低頭站著。於是我也就沒再說話,盯著屋外,再次陷入沉思。李傾音,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又是誰,想害她?
一天後
見到秦炎明的時候,我正穿著粗麻布衣傻瓜一樣站在高大的院牆頂,準備借頭繩子跳下去。手背後,有一包金銀首飾。
時間正是傍晚,落日的餘光還停留在天邊。秦炎明一身白衣,風輕雲淡地站在地上。他就是讓李傾音自殺的人?長相一般般。若非那一襲白衣,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倒是他身後探出腦袋的女子,衝著我拚命揮手示意我下去。那女子看起來卻很舒服,笑容一點都不作作。是了,風無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