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靜下來,他也鬆開了手,我轉過身,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裏,才出聲,“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他也換了身不是那麼顯眼的衣服,和我走在路邊,“我要是膽子不大,就不敢帶你出宮了。”
說的也是……
“走吧,我已經備好馬車了,今晚的住處也安排好了。”他話說完,忽然回頭看著我,“阿禾,你相信我嗎?”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現在還會跟你出來嗎?”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
一路躲躲藏藏的到了宮門口,果然停著一輛馬車,我眼睛一亮,“我們可以不坐馬車嗎?”
“嗯?”
“我想騎馬。”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可這麼多年都沒實現過。
這好不容易到了古代,又是個人人尊敬的什麼神使,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注意自己的形態,更別提做這種出格的事了。
難得這次有機會,我不抓住了,下次不一定又要到什麼時候了。
旬景州倒是沒拒絕,隻是挑了挑眉,帶著幾分好意,問我,“你會騎馬嗎?”
騎馬有什麼難的!
我哼了一聲,走到馬車旁,替那匹馬解開韁繩,然後拉著韁繩,剛想上去,那馬就發狂了,從我手裏掙脫韁繩飛奔出去。
我被這力道甩飛出去,連法術都忘記用了。
就在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疼痛的時候,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愣了一下,睜開眼睛,就看見旬景州淡淡的、帶著幾分責備的目光。
“還要不要逞強了?”
我自知理虧,不敢辯駁,縮在他懷裏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這樣了。
他把我放下來,看了看沒有馬的‘馬車’,“你幹的好事,我們今晚隻能露宿街頭了。”
“不會吧?”我難以置信的問他。
他見我當真了,笑了一下,“走吧。”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最後,到了一間客棧前,他停下了腳步,“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明日一早,可以在附近野炊。”
“好。”
我樂得把這些事交給他安排,自己清閑自在。
我們要了兩個房間,還是相鄰的,他讓我先挑,然後自己去了我挑剩下的那間。
我站在我挑的那間門口看了幾秒,聳了聳肩,這兩個房間……有什麼區別嗎?
進了房間,我才知道,古代普通的房間,隔音有多差。
因為我站在房間裏,隨手敲了敲木質的牆,對麵都聽得到,幾秒後,旬景州回了我三聲。
“……”
我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果然看見站在門口走廊上的旬景州,我又覺得有些好笑,一下子笑出來,“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不明所以。
他指著樓下,問我,“你應該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的人間景象吧?”
如果是之前的夏禾,應該是從沒出過太和殿,從沒見過人間風景的,她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
我看了都心疼。
可我不一樣,我是唐果,我生在二十一世紀,是千千萬萬人中最平凡的一個,擁有著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但這些,我不能讓旬景州知道。
於是,我微微頜首,說道:“是,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場景可以離我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