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夏桀的聲音,那法師倒是收了手,隻留下我站在原地茫茫然,“我、我隻是想來看看太子。”
“孤不是下過命令,不許任何人踏進太子宮一步?”
夏桀陰森的走近我,“還是說,神使覺得,自己可以罔顧孤的命令?”
“我沒有!”
我想解釋,可是夏桀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揮手叫來人,“神使不顧孤的命令,擅闖太子宮,就讓她跪在太子宮前反省反省,沒有顧的命令,不許起來。”
我的視線幾乎模糊了,努力忍了好久,才沒讓眼淚流下來。
現在夏朝的天氣還在下雪,我穿著裙子,跪在地麵上,瞬間,寒意順著膝蓋侵襲了我的全身,我冷的發抖。
剛剛拉著我過來的侍女有些不忍心,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我身上,安慰我,“大人,王上也是在氣頭上,才這樣罰您,等一會兒氣消了就好了,您先忍一忍。”
“奴婢去幫您求個情。”
“別去。”我一把拉住她。
看夏桀堅決的態度,也不像是聽得進去話的人,侍女要是去幫我求情,說不定還把自己連累進去了。
我隻是在這裏罰跪,又不會怎麼樣,侍女就不一樣了,說不定夏桀一發怒,命都沒了。
跪了不知道多久,我雙腿都麻木了,幾乎全靠著侍女扶著我的力氣支撐著。
“大人,您臉色這麼蒼白,不能再跪下去了,我去求王上——”
“不行,會連累你的。”我無力的搖頭。
沒想到,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還能回到古代,體驗一把奴隸製的壓迫,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是夏禾……她會怎麼樣呢。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那個侍女已經走了,算了,她扶著我這麼久,已經仁至義盡了。
沒人有義務幫我。
甚至,在我這個神使不受寵的時候,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起先是小雪,接著,就變成了鵝毛大雪,整個地麵都被白白的雪覆蓋了。
我凍得幾乎快沒知覺了。
就在我要昏迷的時候,一下子被人抱了起來,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是旬景州。
他的擔憂和關切,全部落入我的眼底。
我伸手想推開他,“別,會連累你的……”
“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旬景州冷冷的往太子宮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我裹在他懷中,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直到回到太和殿,泡了個熱水澡,鑽進了暖和的被窩,我還有點兒沒回過神。
因為以往我的意識回到夏朝的時候,夏桀雖然脾氣暴怒無常,但對我、也就是夏禾,還是相當的好的。
這反差……讓我有些為夏禾擔心。
旬景州坐在床邊,伸手握住我的手,“在想什麼?”
“王上他……”我歎口氣,後麵的話沒說出口。
“王上寵愛那個法師,你就暫時不要去挑釁他了,這次如果不是那個侍女及時過來通風報信,你要在那裏跪多久?你的腿還要不要了?”
我自知理虧,拽了拽被子,腦袋縮進被子裏,不敢看他。
他笑了一下,似乎和侍女說了句什麼。
過了片刻,就有侍女過來,然後他把我的被子扯下去一點,“好了,出來吧,你受了寒,我讓侍女煮了碗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