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是麵帶笑容的,看起來並沒有跟我生氣的樣子,但我憑借著回到三千年前那麼久、對他的了解,這也是他盛怒的表現之一。
我心底有些發怵。
他強製性的扯住我的衣服,把我拉扯到他那邊,然後不由分說的把後冠戴在了我的頭上。
“這由不得你說要不要,孤要你戴上,你就戴上,沒有孤的命令,你膽敢取下來……”
他說著,又笑了,“我知道,唐果你是個惜命的人,即使孤不懲罰你,自然會有別人要你的性命。”
“隻要唐果你知道,孤不會害你,就好了。”
說到最後半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竟然莫名的有幾分孤寂,讓我下意識的有幾分心疼。
轉眼間,我的意識就回到現實中來。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麼一個暴虐狂、虐待狂值得心疼!
我摸了摸頭上的後冠,並沒有再惹怒夏桀的欲望,“那麼,王上,我已經按照您的意願做到了,您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他指了指辦公室的門,那裏的門其實沒鎖,但是李子大概是怕強行闖進來他會對我不利,所以闖進來一次見我沒有受傷或者被欺負,也就沒再敢進來第二次了。
得到了夏桀的指令,我不由分說的,跌跌撞撞的就往門外跑去。
一出門,就撲進了李子的懷裏。
我和她同時的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後,她剛想摸摸我的臉頰安慰我,就看見了我臉上的傷,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我也難過,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子會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我搖搖頭,不想再說。
“那好吧。”
不過,就在她即將牽起我的手腕帶我走的時候,猛地驚呼起來,“你的手腕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不小心用力,原本就是簡單的包紮,紗布上瞬間漫出血跡來,紅了一大片。
我也疼的攥緊了拳頭。
她咬了咬牙,“不行,臉上的傷可以以後再說,手腕上的傷,你必須趕緊跟我去處理。”
我本來想著,自己就是做實驗的,也經常去醫學院蹭課,自己或者李子就能幫我包紮了,結果,她非得拖著我去醫院,最後,差點兒沒把我的手給包紮成豬蹄子。
我看了看用起來都不靈活的手,垂在她麵前,“你滿意了吧?”
她立刻打了我另一隻手一巴掌,“醫生不是交代了,讓你胳膊平放,手腕不許垂直。”
我立刻慫了,不敢再跟她理論。
畢竟,她還在生氣,我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現在,你還不打算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嗯……一時之間解釋不清,反正吧,跟旬景州也有些關係,手腕上的傷、”我停頓片刻,“是他親手傷的。”
說完,隻有風聲從我們耳邊吹過。
“那你,還愛他嗎?”
“愛吧。”
我很清楚的,聽見自己回答了這兩個字。
說不愛,是假的。
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 難以接受,到後來,一點點的容納他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任由他給我的生活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願意接受他作為鬼的身份。
如果不愛他,誰會平白無故的做到這個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