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的瘋狂,夏桀相當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到了鎮定的地步,他走到我跟前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唐果,這樣不好嗎?”
“還是你想她真的把你毀容了?”
“我不是……”
沒有哪個女孩子是想被毀容的,可我也不想就這樣,平白無故,不知緣由的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臉。
而我個那個人之間,還牽扯著這麼多的恩恩怨怨。
“安心讓醫生幫你做檢查,餘下的事,明天再說。”他淡淡的開口,雖未眼裏,語氣中卻比剛剛帶了幾分不可置疑。
我不再講話了。
醫生端來一杯水,遞給我一片小巧的白色藥片,說檢查的過程中可能會有些難受,或者時間上過得太慢無聊,讓我吃下這個,等醒來就都結束了。
我一開始有些防備,準備偷偷丟掉的。
那醫生看出了我的意圖,有些無奈,看夏桀沒注意到這裏,才悄悄的說道,“我是背著校長給您的,您可別懷疑我的居心。”
吃下了那粒藥後,我的意識就昏昏沉沉的,漸漸地想睡覺。
我也意識到了,醫生給我的,應該是安神助眠的藥物,檢查的過程中確實很不好受,就算我吃下了藥,在那樣的密閉儀器裏,也還是難受的幾次醒來。
卻又強迫自己躺好。
因為……即使我想出去,也由不得我。
大腦仍然昏昏沉沉的,此刻我挺慶幸接下了醫生那粒藥,不然清醒的躺在這裏,起碼要比現在難受千百倍。
因為沒人知道,自從被妺喜推下蛇窟後,我就有了幽閉恐懼症。
我是學生物科學的,也在跟著隔壁醫學院的教授積極治療,也采取過脫敏療法,雖然現在情況並不嚴重了,但一個人待在這裏,對我來說,還是太可怕。
人一旦不做事,就容易開始回憶了。
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大多是關於旬景州的,最初他的溫柔,那些應該全部都是給夏禾的。
不。
那也不是給夏禾的,而是我和夏禾都不知道的,另一個女人的。
她是誰?
後來,迷迷糊糊的,腦海中畫麵一轉,亭亭玉立的太和殿,也盡數毀掉了,侍女們也被連累,無一人生還。
就連現代,關於夏桀的,也大多是一些不好的回憶,我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試圖平複過速的心率。
就在這時,儀器緩緩的啟動了。
我終於重見天日。
“唐果同學,目前已出的報告來看,您的身體狀態還不錯,至於未出的檢查結果,稍後您可以去校長那裏去要。”
他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我就順勢看見了靠坐在窗邊的夏桀。
“我進去了多久?”
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過完了前世和今生,很累,很疲倦。
很想有一個港灣,能讓我依靠。
可旬景州不是,夏桀也不是。
“不長,半個小時。”醫生笑著眨了眨眼,然後小聲問我問我,“給您的藥效果還好嗎?”
“很好,謝謝。”我抿了抿唇,勉強自己抿出一個微笑來,“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
他擺了擺手,“您去跟校長說話吧,他等您很久了。”
說實在的,我被一個比自己年長、尤其是還是醫生行業的人稱呼為‘您’,很別扭, 但想也不想,這是夏桀的要求。